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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人,又见面了。”
裴熠说道。
曹旌不敢与他直视,微微弯着腰点头道:“侯爷。”
霍闲坐在另一侧不说话,裴熠示意曹旌坐,曹旌婉拒了他的好意,站着说话。
“我不与你说旁的,曹大人同我一起到柳州办差,赈灾一事曹大人办的无可挑剔,怎么惹来了杀身之祸?”
曹旌喉间一动,他一个手无寸铁的文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下身份都不敢暴露,可谓是如履薄冰。
“你不说,本侯也能猜到。”
裴熠单手搭在桌沿,有一下每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说:“那日我和修竹带越州,只有曹大人知道,本侯差点死在路上,相比曹大人也知道,可本侯爷命大,活到了现在。”
曹旌一听,这话不对劲,脸色一变,赶紧解释:“侯爷明察。”
裴熠看了一旁专心喝茶的霍闲一眼,笑着说:“此事先放在一旁,没能带走我的人头,他们是交不了差的,可好歹还有你,你是个文人,取你性命可是要容易的多,可你也还活的好好地,谁救了你,你想的到么?”
屋里只有裴熠的声音,曹旌听他这样说,把目光投向霍闲。
“曹大人别看我。”
霍闲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把玩着茶杯说:“我可没这个本事。”
说罢侧首挑眉,笑道:“是吧。
侯爷。”
裴熠没说话,曹旌便知道了,他刚刚一直都站着,听霍闲这样说“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说:“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裴熠起身扶起他,神色忽然沉了下去,说:“你还是不说么?”
曹旌犹豫之间裴熠忽然又说,“你不说本侯替你说,往年户部灾银都是根据地方上呈的奏折,如数如期下放,蔡闫只管出处不管用处,从国库划完一笔便算了事,可灾银从国库到百姓手里,要经过无数人手,这样一来真正落到百姓手里的就只有极少部分,然而这事蔡闫只算得上是失职,算不得多大的罪,真正出问题的是灾银出了户部之后的流向。
我思前想后就算蔡闫被隔了职由你上任,但灾银还会从国库出,这事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蔡闫是你姑父,你在户部多年,他的事,你最清楚,他或许念着亲情不想你死,可若是他跟你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这个让他从户部尚书跌到一介布衣的小侄,牺牲自己吗?”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曹旌,像审犯人一样,不错过他的任何变化,他一边迅速转动脑子,一边试探,直觉告诉他,曹旌有所隐瞒,但同样,从曹旌办事和为人上他知道在谒都官场中,他绝对算得上是少有的肯为朝廷真正出力的那个,即便算不上清流,他也不会与之同流合污。
曹旌此刻脸色发白,袖口里的手如同水里浸过,指甲嵌进皮肉李,连出血了都未察觉,裴熠这番话,犹如冰天雪地里的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曹旌抬了抬眸,看着裴熠说:“侯爷说的轻巧,户部执笔一划,便意味着百姓的死活,可侯爷也说,蔡闫是我姑父,我多得他提携才得以入仕,一边是亲人一边是良心,换做侯爷,会怎么选。”
“你要保蔡闫,自己良心过得去,你便选了,你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坐上户部尚书一职位,我不认为是品阶高下,曹大人你亲力亲为是奔着为民谋利去的,我想了很久,唯一的解释便只能是户部尚书一职不能落到旁人身上,只能是你,既能护住蔡闫,又能一展抱负。”
裴熠撑着膝盖,看着财经,说:“曹大人一箭双雕使的好啊。”
曹旌的手紧握成拳,他站着,半晌后才松了手,像是紧绷的弦忽然断了,他说:“我自入仕以来,问心无愧,唯此事难以启齿,有人用姑父的命换了侯爷行程,我一时糊涂。”
原来如此,裴熠冷哼一声,心想,还真是跟蔡闫有关。
“人之常情。”
裴熠轻描淡写的说,仿佛那夜的经历就是做了场噩梦,他并没有九死一生,也没有一脚迈进阎王殿被拉了回来。
曹旌顿感羞愧,他说:“并不全如侯爷说的那样,此事如侯爷所言,姑父罪不至死。”
曹旌思索了片刻说:“我确实是怕连累姑父,更不敢拿人命玩笑。”
“自大祁开国以来,户部便是朝廷的钱袋子,先帝在位时国库紧俏,户部的银子也是捉襟见肘,军粮且先不论,顺德年间战火不断,光是兵器和车马的消耗,都是一笔惊人的支出。”
裴熠隐隐有些察觉到不对劲,他说:“顺德年间的账本本侯查过,兵器是武库锻造的,银两并无问题,至于车马军粮,先帝是御驾亲征过的人,他最是知道行兵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这方面也从未短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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