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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温柔，心底荡起涟漪。
“是呀，我都好久没见过这种月亮了。”
林瑶勾起嘴角，“既然有白船月亮在，那颗小星星肯定也待在天上。”
孟寻岸点点头，将几张月亮照片存到手机相册。
“星星一定在。
小时候我们每次在天上看见白船月亮，那颗星星都会在离它或远或近的距离，和它一直相望。”
小时候的孟寻岸对夜空的星星月亮并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厌烦。
他的母亲画过一幅星空画，浩瀚梦幻，神秘莫测。
她总会说，这是她至今为止最好的一幅作品，连他的父亲都很喜欢。
孟寻岸每次听到这些话，总觉得母亲不是在诉说父亲对她作品的喜爱，而是在反复确认父亲对她的爱。
在他看来，这其实很奇怪，因为他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见过母亲口中所谓的父亲。
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父亲的回家，等待父亲对她作品的夸赞，等待那无望的爱意。
在孟寻岸内心，他的父亲其实已经是一位死去的人，他只活在母亲的口中，或许还有她的心中。
那副巨大的星空画被稳稳挂在孟寻岸房间的墙上。
他每天清晨醒来坐起身，对面墙上深邃的星空就会睁开它巨大的眼睛，和他对视，然后注视着他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如同他房外的母亲一样。
孟寻岸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这时的自己也好像一幅画，正被挂在墙上供人肆意欣赏。
不过自从那晚林瑶带他仰望过真实的夜空后，房间墙上的星空就再也没有对他睁开眼睛，它好像永远地睡了过去。
孟寻岸怕它再次醒来，再次把他自己也变成一幅画，于是自那之后，他便经常在晚上偷溜出门，去到林瑶家的后院，和她一起仰望夜空。
天上的星星好像永远都没有那幅画上的多，可它们每一颗都在明亮闪烁，林瑶家后院的夜空比他房间里的星空画美上千倍万倍。
如果哪天晚上运气好看见了白船月亮，他还会让林瑶帮他一起找找那晚一起看过的那颗小星星。
每一回，林瑶都会准确地找到它，或在他之前，或在他之后。
“不过我一直以为白船月亮和小星星只会出现在你家后院的夜空，没想到你工作室的这片天空也能看见它们。”
孟寻岸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在国外的时候，我每晚都会抬头看看星星，看看月亮，但没有一次看见过它们。”
林瑶眉头轻皱，她从孟寻岸的话中听出了难以言说的伤感。
她觉得自己该安慰安慰他。
但孟寻岸却比她先开口。
“我现在明白了，不是地点的问题，不是天空的原因，而是只有你在，白船月亮和小星星才会出现。”
他仿若初醒，眼神缱绻地看向她。
林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觉得孟寻岸的话有些荒唐，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刻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她隐隐感觉得到，星星和月亮对孟寻岸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她不清楚那具体是些什么，但她能体会到他溢于言表的珍视。
“国外的天怎么可能看得见它们？”
林瑶语气轻松，“这是专属我们道竹镇的夜景。
你要是想亲眼看看，后面就抽空回老家一趟，待个几晚，保不准就又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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