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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奇道:“我们只以为巨人乃是玄虚道长变化而来,不想,却是山魈。
道长进到新安时,怎不见道长带它们进来?而且出阵攻打白莲的时候,为何不见它们发笑?”
玄虚老道道:“山人自有妙计,岂可和盘托出?只是后来不小心,跳下城墙去,走了一只。”
原来如此,之前齐寡妇在山外所杀的巨人,未必不是玄虚老道走失的那一只。
众人道:“罗刹既然厉害,道长要不要放出山魈巨人去打它?我们都是凡人之躯,恐怕只是一众乌合,岂有力量与罗刹抗衡?”
玄虚老道又道:“罗刹有神通,而山魈愚笨,不是它对手,需要与它斗智斗勇。
因此要收复罗刹,还得做道士的出面不可。”
“这一下,就要到了山下的房屋,那罗刹来时,大家人多手乱,倒不好对付,不如众人就在此埋伏,若是见罗刹上山,岂用火铳和乱箭射杀。
若是打它不过,我再放出巨人来帮忙。”
众人正要寻地方埋伏,忽见山下有一人,突突的上山,速度非常快,而且走着走着,遇到山路拐弯,还会腾飞越过,众人见了,都道那罗刹来了。
玄虚老道也不认识,也道是罗刹来了,乱箭射击,火铳炸响。
那正朝山上来的人大惊,纵身跃到涧里,在巨石之间奔跳躲避,居然箭射他不到,火铳击他不中。
那箭如飞蝗,火铳如雨,总是打他不着,月光又甚的朦胧,只见那人时隐时现,时伏时起,时行时飞,在众人的呐喊围攻下,仓皇逃到山下的屋子里去了。
众人在月光下,见那罗刹倒是个男人,只是飞腾起来厉害,而且奔跑速度迅捷。
最奇怪的是,那罗刹还像大清的男人一样,在脑袋瓜后面扎辫子,见他飞奔起来时,辫子被风直直的扬在脑袋瓜后,可见速度之快,绝非常人可以比。
众人一边下山,一边问玄虚老道:“既是罗刹,如何与人一模一样?”
玄虚老道道:“罗刹可叫罗叉、罗车、罗沙、罗禅,在乾隆之前叫斡鲁思、或罗刹,居于大清之北,经常出来侵扰大清黑龙江领域,对当地达斡尔、鄂伦春、鄂温克、赫哲等少数民族进行野蛮杀掠。”
玄虚一边疾步走,一边道:“康熙二十三年四月,皇帝抽调福建、云南、湖广等地军队,和东北边民一起,对罗刹入侵者进行抵抗,在雅克萨战役中,击败了凶神恶煞的罗刹。
后来,罗刹妥协,终于和大清言和,康熙命国史馆编纂成《平定罗刹方略》,汇辑了平定罗刹前后的有关谕旨、奏议、文牍等文件。”
大家松了口气,但是更加奇怪:“如此说来,这罗刹只是人,而非鬼怪?”
玄虚老道根本就是卖弄学识,又道:“北方的罗刹是人,而中原的罗刹,都是尸体所变,岂不是闻,人死不腐,鞋底磨穿,乃尸变罗刹是也?”
“只是其貌与北方罗刹大体相同,女罗刹肤色白,眼睛呈棕色或蓝色,鼻高、唇薄、细软黄发、妖媚,步幅轻盈;男罗刹身材高大,脸色发红如火,胡须卷曲浓密而长、腋毛长至腰间,行如风。”
“尸体变成罗刹之后,白天都躲在坟墓中大睡,夜晚出去觅食,有时候,一去就是千里,得了人肉后,才回墓穴。
久而久之,所以鞋底就被磨穿。”
众人更是不解,人死尸体不腐,鞋底又如何磨穿?玄虚老道道:“这罗刹,大抵与山魈差不多,都吃人血肉,只是山魈见了人,不会变化,只是发笑,而罗刹善于变化。
前者是物怪,后者是妖魔。”
“罗刹鞋底磨穿,或者赤脚时,脚板底下的皮肉也被磨掉一层,血淋淋的,但它不知痛。”
他说,山魈不穿衣服,而罗刹穿衣服;山魈一般不会说话,或者说话不明朗,似鸟叫的声音,罗刹会说话,也有情爱,通常也有女罗刹喜欢人世间的男子而纠缠不休的,乃至于发怒,把心爱的男子吃掉的事。
但修炼时间长的,有了灵性的,都不会躲在坟墓里了。”
“它们找一些偏僻的洞穴,或者废弃的寺庙住下来。
山下的房屋里,若果然是罗刹,一定是有了灵性的,善于变化,专勾好色男子,落入它的魔掌。
因此,不知多少男子葬身在那里了。”
玄虚老道道:“这夜晚里阴气重,罗刹不好收,得待明日正午阳光烈时,收它正好。”
于是,下到了山下的房屋处,命令军士把房屋团团围住,不能让罗刹冲出,也不能冲进屋去,一直包围到明天正午之时,玄虚老道才好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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