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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嫁妆单子
眸色一阵闪烁，高氏气息不稳，明明气的半死，却丝毫不敢在众人面前发作。
“你这孩子，姐姐留下的嫁妆我本就是替你暂时保管，如今你已及笄准备嫁人，我自会将那份嫁妆还给你。”
“只是姐姐留下的东西委实太多，可否容我整理一番，再做归还？”
以退为进，当着众人的面向高明月示弱，这便是高氏想出的应对之法。
孔氏撒手人寰之时，高明月不过五岁，那时的她尚不知事，对于孔氏留下的东西，更没有多少印象。
如此，归还什么，什么时候归还，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只要能哄骗高明月暂且揭过此事，今日之危便可暂解，而且落在她手中的东西，又岂是那般容易讨要，高明月还是太嫩了些。
眼尾下压，不动声色的遮住了眸中的得意与算计，高氏的一番话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很快便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可高明月既选择在此刻开口，又怎会没有后手，她背着众人冷睇了一眼高氏，突然扬唇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
“多谢母亲，我娘在临走之时，吩咐人誊抄了嫁妆单子，母亲那里想必也有一份，你先前送来的嫁妆，我已命人划去名录，剩下的东西，想必母亲也会一一派人送过来，对吗？”
当年理国公府何等显赫，孔氏带来的珍藏更是世所罕见、千金难求，若高氏想要动手脚，她断不会允许。
眸中的得意还未完全散去，转而又带上了些许惊惶，高氏被高明月的话气的呼吸一窒，可说出口的话亦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反悔，然而那些东西......
一时间，高氏颇有些骑虎难下，立刻求救的看向了高庸。
高庸这些年之所以在官场上顺风顺水，孔氏的那些珍藏可出了不少力气，若高明月手中当真有嫁妆单子，她又拿什么归还？
面上划过了一抹难堪，有宋少虞护着高明月，高庸自是不敢再拿父亲的威严压她，可再这么闹下去，高府的名声也即将毁之一旦。
“这是家事，我们回去再论，你放心，你母亲断不会在意那点子黄白之物。”
孽女，为了那些身外之物，竟当众逼迫双亲下不了台，他真是后悔，当年没有......
隐忍着怒气，高庸再次选择退让一步，至于宋少虞所说的婚事，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与逐渐败落的永昌侯府比起来，宋少虞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似乎更有助力，可若是将高明月嫁给这样的人物，他委实不甘心。
“你且暂时回府，稍后我会送一嬷嬷过来帮你打理嫁妆，如此，也不用高夫人再费心费力，不过这些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莫忘了送上谢礼。”
挟恩图报？对不住，宋少虞做事向来不喜欢留隐患，为了防止高氏再拿此事说项，倒不如一开始便断了她的后路。
谢礼？打发叫花子？
险些忍不住笑出来，高明月隐秘的勾了下唇角，随即上道的点头，“这是自然，母亲辛苦多年，这是她应得的。”
高氏：“......”
这股被人盯上的森冷之感，真真是叫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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