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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她唤。
“嗯？”
见他还答应，嘉穗犹豫了下，欲盖弥彰地道：“方才我说的是江、江小姐，就是我在京城的玩伴，她问我借走了书，一直到上个月我离京才还我，我这才没看完的。”
“是吗？”
南少溪不紧不慢的帮她揉腿，“我记得你们俩玩得不好，还吵过架，你倒大度，还愿意借自己心爱的书给她。”
嘉穗心虚的不得了，“她跟我道过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借给她了。”
腿上疼痛散去，小腿经络逐渐舒缓，嘉穗慢慢松开一口贝齿，“不痛了，谢谢哥哥。”
南少溪握着她两只脚套上锦鞋，站起理了理衣袖，“你去了东苑，见过陛下了？他可有说什么。”
见到姜献的事果然瞒不住南少溪，嘉穗垂眼，双手撑坐在床边，声音细软动听，“也没什么，就是陛下似乎很不喜欢我，凶巴巴的，我有些怕，进去请了个安就跑了。”
有这么凶？凶的下人都看见她失魂落魄跑出东苑的样子？
南少溪不动声色地冷哼，“你也知道他是皇帝，他要是喜欢你，那才是遭了殃。”
“……哥哥。”
嘉穗舔了舔微干的嘴角，心率愈发的快，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南少溪认出了她。
可她叫哥哥，南少溪依然会应。
嘉穗摸不透这位天子近臣的心思，硬着头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少溪幽幽看了她一眼，他走到香炉前，用捻子拨香，合上盖子，茶香再度倾涌而出，弥漫在整个室内。
茶香干净清冷，冷到极致，就和梅香有了相似之处。
放下捻子，南少溪看着嘉穗道：“陛下并非一直如此，他少时性情温和高洁，自玉芙夫人去世后才变得冷僻了些，你不必放在心上，安然当你的六姑娘就是。”
顿了顿，他皱眉以兄长的口吻叮嘱：“日后若无事，切记不可出入东苑，陛下在我南府的事，也绝对不能外传，知道了吗？”
香盒
嘉穗垂眼，“知道了，哥哥。”
窗外雨歇，只闻檐上滴水打叶声，有风经过，沙沙作响。
其实早在那日回平州的路上，见到那辆马车时，她就猜到会是姜献。
她认得那双手。
对彼此身体再熟悉不过的人，只需她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不露分寸肌肤，也能眼眶发热地认出来。
所以她跳入海中，又坚决要去东苑，不过是为了引出姜献，验证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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