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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送她去了别人那里……还给她一笔钱，她还恩将仇报！
今晚她叫我去海棠溪，旗袍……我过去送她的，她穿着还跟原来一样好看，后来，后来！”
柴达说着说着，浑身不自觉开始打起了寒颤，眼角氲出泪花：“她拿着那片玉，刺进了自己的喉咙，血喷了我一手，我擦啊擦，感觉怎么都擦不干净。”
“你把玉桥送给了谁？”
柴达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回答。
“北平来的王大人。”
柴夫人忽然明了。
那个王大人，传言惯不把女人当人看。
……“后来呢？”
厉戎见她突然沉默，开口问道：“他跟你说了这些事，就没做些补救的方法吗？”
柴夫人笑了一声，面色有些发白，似乎不想再回忆。
“怎么没有。”
她说：“玉桥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似的，突兀而荒唐。
空荡荡的房间大而空旷，窗户开了半扇，晨风静悄悄地溜进来，然后在屋里打着转，木地板上干干净净，连分毫血迹都没有留下，更别提玉桥本人了。
柴达僵立在门口，如遭雷击。
他愣愣地望着自己面前，眸光逐渐涣散，耳边的风像是玉桥哀泣的声音，一边又一边盘旋着，如同昨夜那样质问着他：“先生，你为什么推我入深渊？”
海棠溪的夜晚总是寂静的。
柴达曾经踏入过这里无数次，连带着周围有几条小路也一并熟悉了起来，但是自从将玉桥送人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这里。
直到今天，玉桥送信邀他来此一聚。
他望着眼前雕花的木门，良久未动，夜色在他身后蔓延着，宛如蛰伏的野兽，稍不留神便要张开大口将他吞噬，又踟蹰了片刻，柴达才缓缓抬起手敲了敲门。
出人意料的是，在他刚落手的瞬间，面前厚重的大门便“吱扭”
一声打开了，精准得像是早有预知一般。
玉桥一身桃红色旗袍，袅袅娜娜地斜倚在门框边，屋里没有开灯，只有零散的月光照进来，打在她苍白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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