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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边这位呢,局上的人都叫一句钱先生,我们相识却不是在局上,而是先在我其他圈子一个好姐妹的席上。
姐妹介绍,他们是做项目的时候认识的,钱先生爱喝酒,跟我姐妹气味相投,后来出差在同一个酒店偶遇,钱先生就总带着酒去跟我姐妹她们约酒。
酒其实是好东西,没意思的是应酬。
钱先生之所以叫先生,是肚子里确实有几把刷子,爱看个书影,爱听个音乐,说点什么话题总能分享点你不知道的趣事来,岁数不大,可堪称一本百科全书,大家听久了就起了这么个雅号,叫着叫着就传开了。
我主动举杯,表示感谢,钱先生意思了一下,让我放下杯,我们顺便聊了几句近况。
“今天这局不方便喝酒,等一会儿散了上我那喝,”
钱先生与我低声耳语。
几位大哥果然没什么花活儿,聊得差不多了就张罗回家,临走主位的大哥还点我的名,说下次一定一起唱次歌,我也很乐意地连声应和。
等局散了,钱先生开着车拉上我,一路还吐槽着今天局上的酒是随便点的餐酒,就为了不喝,都没点好的。
到了钱先生家里,人家是直接给我从展示酒如何保存,到细数各类藏酒,一路说到葡萄酒的发源地。
事情是怎么开始变得奇怪的呢,大概是当钱沫聪打开了一部尺度不小的文艺电影,然后画风突变开始跟我大谈爱情,我似乎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一个只聊理论和故事的人,忽然开始聊我,聊一个实在的人,不聊镜花水月,忽然聊起了你今天穿什么。
于是我也开始铺垫,时不时拿手机摆弄,说我有个烦人的哥哥,晚上有事找我。
说来女人太常软弱,我也从来不是强硬的人,特别面对这种你无法判断的情况,总是会担心反应过度。
忽然要走,很奇怪,忽然翻脸,也很奇怪,此时所有的忽然甚至还可能让你更加危险。
最好的办法,是周旋。
钱沫聪应该是没察觉到我想法的,或者认为我没有什么反应,应当是默许了什么,于是话题又逐渐转向了健身。
可哪来的哥呢?于是我几乎未加思索,就直接给他发了消息,很直接。
-在北京吗?现在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然后,直接发了地址,又删了消息。
他回得很快,问我能不能接电话,我说更好,他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叫着“哥”
接起了电话,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跟钱沫聪示意去一下洗手间。
他大概跟我了解了情况,告诉我距离不远,他尽快来,我说好,你千万别跟我断了联系。
出了洗手间,我就直接说,我哥要来接我,面上,自然还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钱沫聪这会儿也有点喝到位了,健身聊着聊着就直接上手了,蹭了一下我腿,还说,“你这练的也不错啊。”
人不来,我只能等,钱沫聪完全不信我真有个哥哥,更不可能信我这么大了会受哥哥的管束,我说我要走自然也是没用的。
几次已经把我搂到腿上,我靠着一股精神和这么多年的技能强撑着,没让他看出我醉意,可还是一次次要从他手底下滑出来,躲到远一点的地方,拿手机假装回消息。
我似乎还要感谢钱沫聪也不是强硬的人?抑或是,人家压根只以为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所以才给了我周旋的机会。
这边强打十二分精神,还要表演一个被家人管束的无奈人设,那边拿着手机也不敢催人家开车,只等他每隔一会儿来的消息,其余都是在假装按着手机。
不知道第多少次被钱沫聪蹭过来,已经把手伸到衣服里的时候,终于又接到了他电话。
他在那边说五分钟以后到楼下,语气强硬地让我立刻下楼。
钱沫聪到这时候仍不相信我真有一个哥哥,真的会来接我,但好在起码将信将疑地不再动手了,我拿好了东西穿鞋出门,钱沫聪还反复问,我哥知不知道在哪,怎么进来,跟着就说送我一起下楼。
果然,如果下了楼没人,那又另说了。
走出单元门,远远看到他的车停在小区门外,他站在车外边等我,只看得清身影。
钱沫聪这时才相信是有这么个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虚假的礼节。
我神情无恙地客套,道别,然后稳步朝门口走去。
直到上了车,车开出去,开到大路上,我才忽然一阵酒意上头,拍着车门让他靠边。
我吐的昏天黑地,他一言未发翻出车上的解酒药塞进我嘴里,让我喝下半瓶水。
车停在路边,这一片不在闹市,街上除了偶尔的车驶过格外安静,我喝了水又干呕了一会儿,趴在车边上缓了缓,忽然就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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