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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就图穷匕见,表露出明明白白的追求之意,令陶心荷觉得诧异、羞耻、惊慌、烦厌,在京郊偶遇其人时,这种负面情绪到达顶峰。
然而,在顾凝熙重伤濒死当场,程士诚挺身而出,逼着陶心荷拿定主意,确实令她一回忆当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五感。
除了看到的顾凝熙苍白脸色和惨红胸口,嗅到的农人房屋闷潮气和顾宁熙的血腥气,就是耳畔回想盘旋的程士诚铿锵耐心的言语声音。
回京以来,陶心荷心中百般纠结,总是暗自牵挂着顾凝熙的官司和前途,装成冷冰冰,实则还是鼎力出手相助,自己在脑中反复寻找理由给自己圆谎。
可是这个过程多少依赖了程士诚。
回京妥善安排是一桩,陪她去酒肆是一桩,最重要的是他送到衙门的铁证。
陶心荷明白,程士诚这些所为,一小半因素是投资拉拢顾凝熙这个朝廷可造之材,大部分原因还是展示给自己看,他有心有力,强于顾凝熙,能够完满实现陶心荷的所思所想所求。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陶心荷自诩心如枯槁,再不起波澜,然而怎么可能呢?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在因顾凝熙的举动言行生发各种幽微情绪的当口,陶心荷心中的天平,一点点放上了程士诚的分量。
即使目前还不能与她心底最深处的三载多柔蜜夫妇之情相抗,也比陶心荷封闭心扉说后半生再不看谁一眼时候的决绝好得多。
今日,是她主动写信松口后的两人初见,陶心荷颇有些不自在。
仔细想想,两人相识也就两个多月,自己怎么觉得不好意思直视他了呢?“两个月零两日。
阿陶,你我初见在正月初六,我已渴望你两个月零两日了。
你不知道,三日前收到你的信笺,我有多高兴。”
程士诚听她胡乱解释着自己的飘忽视线,忽然作如许深情言语。
陶心荷粉面染红晕,微微垂臻首,纤纤素指不经意间揉捏衣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余光去扫屋中下人,觉得自己窘状被看去,更加丢脸。
程士诚反客为主,笑着挪位坐到她身旁,一挥手令下人流水般退出。
男子粗粝热烫的气息笼罩住陶心荷,高壮厚实的身子挡了半边明媚阳光,她自然有所感知,直觉向另一旁侧身,娇臀不露痕迹地挪移。
幸好罗汉榻够长,她挪出去一臂之距,方才吐出屏着的这口气息,语气竭力放柔:“伯爷突然靠近,令我惊吓。
我们坐好了斯斯文文好生说话,如何?”
她在拿捏自己对待程士诚的态度,不能向以往那般斩钉截铁的拒人千里了,否则只怕沾染上出尔反尔的嫌疑。
是她给了程士诚希望的,她自己也想要试试为新的男子倾心,省得常常为顾凝熙夜不能寐、焦心焦肺。
枉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娇而不折的木樨花,还对顾二婶放过大话,后半生将独过独了,享一分清悠自在。
可是,在她下定决定将顾凝熙驱出心扉的过程中,居然不自觉依赖新的情感填充,思绪往往在这两个男子中摇摆。
原来她骨子里还是需要男子关怀的菟丝花,与莫七七等她原本看不上的姑娘,其实并无两样。
因为突然悟到了这一点,陶心荷对自己十分失望和丧气,耳边听闻程士诚问话:“阿陶,你是不是心软了?”
心间却没反应过来对方所指。
程士诚大手握住她的柔荑,陶心荷才如同被烫到一般甩开,神智跟着回炉。
她重新挺直脊背,两手忙碌着捋平裙上褶皱,犹豫了片刻要不要训斥对方逾矩,到底咽下话去,只不抬头,问道:“抱歉,我方才一时走神,伯爷问什么?”
程士诚还在回味方才掌心一滑而过的柔嫩软滑,像是一尾灵巧的游鱼。
佳人之后的避而不提对他来说,如同变相鼓励。
迟早,他能名正言顺地把玩阿陶的素手,甚至更多的地方!
今日便是通往这个目标的其中一步,驱散阿陶对她前夫的藕断丝连。
程士诚拇指与食指、中指相互揉搓着,意味深长地说:“不妨事,阿陶在我面前能有话直说,已然是我的福气了。
我是听闻顾司丞昨日在大堂上的惊世之语,便过府来看看阿陶被影响了几许,我来做你的锄草农夫。”
陶心荷双手顿住,半晌才讪讪道:“顾司丞果然贻笑大方了,那番夸我的话,到底传了多远。”
“有心人自然都知道了。
阿陶,你是怎么想的?被他的表白惊骇到了还是感动不已?你若喜欢这个调调,又有何难?我可以召集旧日部将故旧,数十人你看够么?比公堂人多了把?我可以如同战前训话一样,不歇气地对他们说大半个时辰,说尽我对你的爱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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