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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干栏里面,还铸有一男一女,他们由镂空工艺完成,看着立体、直观。
二人微笑相望着,十指抚着琴瑟,画面十分温馨。
青铜卣多为垂腹状,其上有祥云、仙鹤、水池……其足处为圆柱,下面铸的是假山和奇异花草,整幅作品看着又是一副天上宫厥的模样,我不禁佩服古人讲究,铸造出工艺如此复杂的盛酒器具,整得就像是高端艺术品似的。
正在我感叹时,我现青铜卣足底有一个编号字眼,但具体是什么字,我认不出,也就没多看。
经过分辨,我们现工匠铸刻的男子五官柔和,模样闲散安定,像清风游云,显然这个男子不是司马岩,而是琴师吴暇。
也就是说,此青铜卣并非出自心胸狭窄的司马岩手,而是凭着芈灵所想而铸造的,否则里面的人不可能是吴暇。
我问老祖宗提梁之上的怪物是什么?老祖宗同我说,提梁之上的为貘(o),陈醰闻言道:“我知道这东西,长得是丑了点,但据说这是个辟邪的神兽,心地柔软善良,会食人噩梦和灾运。”
陈醰满心欢喜瞧着青铜卣,看是正估摸着它的价值。
我琢磨着陈醰的话,想来吴暇的死就是芈灵的噩梦,她将“食梦貘”
放在所有图纹的最顶端,可能是想噩梦过去,她能和吴暇回到抚琴说笑的生活吧……想到此,我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吴暇和芈灵的感情,而是这位楚公主对一种美好的执着。
这种执着结合了当时的背景和风气,再加之其内心的扭曲和孤独,造就了更多的人间惨剧。
如今在这座墓里除了忐忑,我内心多了一层难言的压抑,阴宫的确不是什么长久能待的地方……我想着,头隐隐痛,可能是在这空气不流通的地方久待了,身体有点难受。
蓝鹊溪看我情况不对,问我怎么了?我回过神,说:“没事,只是心堵得慌。”
就在我说话之际,陈醰端起了一盏青铜卣在耳边晃了晃。
听那出的声音,里面的酒显然已不多了。
一般好酒在封闭成为佳酿的环境里,也不至于那么少。
我暗暗琢磨,但随即想,可能是在古墓里活人祭祀的时候给用掉了,于是这个问题被我抛诸脑后,也不再研究。
再看陈醰,因为青铜卣不是酒坛子,去了封泥就完事了,所以他将它端到案桌上琢磨开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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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的他有点猴急,找了几次突破口都没有法子打开,这让他焦灼不已,直接拿着手里的刀就要撬。
老祖宗见此让他小心为妙,他嗔怪道:“老大,上次在吴暇墓里,你就阻我喝酒,最后那酒全部给老三喝去了,我一口都没沾着,现在我两腰空空,啥宝贝都没填满,借着点酒喝喝,去去烦闷。”
闻言,老祖宗也不生气,他道:“此地的酒可是祭祀的,哪里是能给我等凡人品?我怕是喝了,不待多时,你就得在留这里,陪那公主了。”
老祖宗的慎重不是没有道理,这酒并不是什么寻常的藏酒,而是一种“缩酒”
,“缩酒”
都是用来祭祀的,谁知道普通人能不能受得住。
而且这是阴宫的酒,死人的东西……这一想,我也规劝陈醰,可他不干,狂骂道:“去你的,爷爷我今天就要喝酒,和着那么久没吃东西,连自己带的酒都喂‘尸茧’和‘山太岁’了,现在想畅快喝点,你们还不让了!”
陈醰平日里讲话虽也爱骂骂咧咧,可很少有那么较真的时候,而且一路走来,他对老祖宗都十分敬重,哪里会说这些,我心想:难道是看夜明珠留下的后遗症?可我怎么没有这种狂躁的感觉?这会儿,连宝财也觉得奇怪,他凑到我身边,小声道:“公子爷,你说陈胖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说有什么邪物附在他身上捣鬼呢?”
我说:“老醰虽爱酒,但不至于变成酒狂啊……”
“你两从小一起长大,你说陈胖子是爱酒还是爱冥器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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