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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吃莫邪丸？”
宁聿娴气愤地指责文宸，“你明知道那药丸不可胡乱服用！”
顿了顿，宁聿娴突然明白过来，他是在什么时候吃的。
——他是在她从金俨寺回来的那天中午吃的！
毕竟服药之后，还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才会发作。
所以他赶去二门那儿，又看了她一眼，才逃回他自己的院子，坐等毒发。
所以刚才她在外头的时候，佟嬷嬷告诉她说，三郎已经一天一夜起不来身……仔细算算，她从金俨寺回来，可不就正好是一天一夜？
听了宁聿娴的话，文宸笑了，“是，我知道莫邪丸并不能根治我的病。
毕竟莫邪丸是解毒圣品，它本身也是致死的毒药。
而我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先天羸弱，莫邪丸……对我无解。”
“倘若它是对症的良药，你一早就拿来给我吃了。”
“可是娴娘，”
文宸泪流满面，“我没办法了啊，实在没办法了。”
“我看着你一天天地照顾二郎，我看着你……不嫌弃他是个活死人，连去上香也要带着他一块儿去！”
“我真的没办法再看着你对他好了。”
文宸含泪看着宁聿娴，“娴娘，我不想死。
我想活着，好好活着……所以我吃了莫邪丸。
娴娘，我不怕……吃下莫邪丸，无外乎只有两个结局，一是好了，一是死了。”
“若我能好，此生此世必要护你周全。”
“若我死了……这不也挺好的吗？不必再看着你，照顾别人了。”
文宸笑着说道。
宁聿娴已经抓过了文宸的手腕，二指扣住他的脉门，仔细听了一会儿脉像。
然后——
宁聿娴勃然变色。
原来，文宸的脉象乱得不可思议。
时而弱得像濒死之人，时而壮得像刚打死一头牛似的余威犹在，甚至还隐约有着毒入膏肓的迹象！
宁聿娴迅速解下绑在腰上的小荷包，从里头拿出小金针，又吩咐站在门口的佟嬷嬷一众，“快，传热水！
小珠回屋去拿了清露丸、九花丸过来！
汤嬷嬷，快快给三郎除衣，我要给他施针！
其他人，生个炭盆过来放在床前一丈远的位置，再把门窗尽开，通风散秽！”
霎时间，屋里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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