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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余光看到还被丹阳押在地上的小太监，有些烦躁的开口：“先把他关进牢里吧。”
随后她看向沈景洲，抿下唇，“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沈景洲的手还藏在袖子里，朝她轻轻摇了摇头，温声宽慰，“别因为这点小伤，让你和小陛下生了嫌隙。”
李怀熙见他执意不肯伸出手，也不再勉强，只是眸光暗了一瞬，“你总是这样……”
她看向丹阳叮嘱道:“你先带沈大人去找徐太医吧，我想静一静。”
沈景洲本欲开口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偌大风雪里，只剩下李怀熙一个人静静站在风雪里，她盯着雪面里已经熄灭的炭火，脑海里乱糟糟的。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忽然没有雪落下来，但远处风雪依旧势大，她抬头，看见一把青色雨伞撑在自己的头上。
萧泽攥着伞柄，看着她轻声道：“回去吧。”
李怀熙点头两人并肩而行，她看向前方，片刻后忽的开口：“萧泽，你讨厌沈景洲是吗？”
萧泽有一瞬的错愕，随后眉眼弯了弯，“你看出来了？”
李怀熙垂着眼，看着自己衣袖上还未消融的雪花，闷声开口：“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些……”
“方才，你对我瞒着沈景洲的事，是想看着他活活被磋磨而死吗？”
“并不是想看他死。”
萧泽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她，“只是不想看见他在你的身边……”
李怀熙“啧”
了一声，声音淡淡的，“谁能留在我身边，不是由你选择的，而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今日事成，你当局首功，但你若是居功自傲——”
“我没有。”
萧泽听出她话中隐含的不满，出言打断她，“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垂下眼，从怀里掏出一枚兵符，毫不迟疑地放在她的手心，“你若信不过我，我现在就可以把兵符交还给你，日后边塞百万军，皆听你一人调遣，可好？”
青色油纸伞朝李怀熙偏了大半，萧泽的半个肩膀露在外面，很快玄色的衣衫上被雪水打湿一片。
李怀熙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只感觉到手中的兵符冷得刺骨，她用指尖摸着上面的纹路，良久后轻叹，“罢了，我也并非是信不过你……”
萧泽没有伸手去接兵符，他皱着眉头，捏着伞柄的手微微攥紧，似乎下了某种决断。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他，那么日后我……”
他抿着唇，“我也同样护着他便是。”
“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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