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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欧阳、欧阳斐兄弟，这次入宫如此紧张和忐忑、局促的缘故——舆论吹捧当朝官家宽仁一万次，哪及他们这些正面遭遇过天威，而且被天威针对过的人？
那一次，皇权的威势，几乎是不讲道理的野蛮入场。
告状？
裁判、法官、运动员，全在对面！
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更不要说，当时的吴安持，已经被舆论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汴京新报、汴京义报，天天逮着吴安持殴打报童的事情骂。
各种定体问，这国怎，士堕朽。
于是，连御史台都是毫无动静。
那时候，但凡有人敢给吴安持说好话的，都会被舆论追着打，追着骂。
骂他们还是不是圣人的学生？还有没有仁义忠恕？
尤其是新党的那些人，抓着机会，就抢占道德高地，拿着儒家的仁义忠恕各种鞭笞。
吕公著见着，也是在心中叹息一声。
当朝官家，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宽仁天子。
但……
只要有人敢踩到他的痛脚或者碰到他的忌讳，他就会立刻化身为暴君，不讲道理的横冲直撞。
好在，这样的情况很少出现。
一年也未必会遇到一次。
所以，在大多数时候，大臣们面对的是一个知人善用，宽仁友善，礼贤下士，开明聪慧的少年天子。
欧阳很不幸，遭遇的就是那个不讲道理的官家。
留下些心理阴影，实属正常。
……
吕公著领着欧阳两兄弟，到了内东门下，郭忠孝已在这里等候了。
“相公来了……”
郭忠孝上前行礼，然后看向局促不安的欧阳兄弟，拱手问好：“伯和、叔弼，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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