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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达观书院的陈沐阳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画面中那黑色虫子的跟脚，“但那股不祥气息是怎么回事？”
“没有正面接触，单是从这个画面，我就感受到了一种惧意。”
“就像是遇到天敌一样。”
可是人族受天地所钟，是这一纪的“天之骄子”
，什么东西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他们感到天敌般的惧怕。
“这样的感觉我也有。”
人群中有化形的妖族，他们也感觉到了那种犹如天敌一般的感觉。
“是所有有情生灵都能感觉到吗？”
陈沐阳眼睛深邃。
这让他想到了一种劫难——
无量量劫！
传说中万界崩灭的劫难。
源自诸天万界无数生灵在种种生存斗争而产生的因果联系，当这些因果联系累加到一定程度，终于无法再叠加下去时，支撑万界运转的底层崩溃，
由此产生自下而上的劫难，所有世界、所有生灵都无法幸免，即是为无量量劫。
但是眼下诸天万界应该还走不到这种程度才对。
这一纪展到现在，还远远未到末期。
“这种让所有有情生灵都感受到天敌一般的畏惧，有点像是无量量劫开始的时候。”
赵启明微微皱眉道。
天师府源远流长，又与诸天神圣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底蕴在此方世界的诸多宗门是屈一指，陈沐阳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甚至想到的更多。
“我在宗门的典籍中见过，似乎无量量劫的第一步是诞生出所有有情众生对立面的怪物。”
“这种怪物自崩坏的因果中诞生，存在的意义是毁灭所有因果。”
“而万事万物万灵都有因果，所以这种怪物天然站在所有有情生灵的对立面。”
徐清听闻至此。
不由得想到这一次进入龙宫时，见到的那一副画面——
散着不祥气息，完全没有神圣气息的六丁六甲与龙宫真龙们战斗的画面。
凭借着对六丁六甲的熟悉，徐清能够感知那十二尊神灵与苦海隐隐有所关连，但又区别于苦海。
就跟那不祥的气息一样。
与苦海气息类似，却比苦海还要更加深沉、更加污秽、更加令有情生灵感到害怕。
苦海自有情生灵的种种消极负面念头中诞生，天然位于有情生灵的对立面。
如果按照赵启明的说法，那无量量劫中才会出现的怪物也是天然站在有情众生的对立面，那么.
两者间会不会有所关联？
再联想到，当初帝京城明远大师临死前向众人做出的警示——
苦海中某种东西被孕育出来！
三者隐隐约约构建起了一条线。
徐清不清楚这样的猜测是否正确，但这是眼下唯一一个能够串联起他所知的所有线索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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