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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贺氏觉得被打的那侧脸迅速火辣辣了起来，她被打懵了，怔怔地愣在原地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储棓也懵了，但强势的娘子被强势的母亲打了，他哪敢吱声。
脸上的疼痛抵不过自尊的受挫，贺氏哪受过这种侮辱，也不管什么尊卑礼法了，冲着老太太喊：“母亲，你为什么打我？”
老太太病得很虚弱，却在此刻定立在她面前，沉厉着声音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你是货色，就以为别人也是什么货色！
你贪墨了府里的银子，就以为云婼也跟你一样不知廉耻吗？”
贺氏被骂得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撒泼：“我是什么货色？我为你们侯府劳心劳力，我还不能享受享受了？这么多年了你给过我们二房什么？权权没有，势势没有，钱还不让我得一些吗？我是什么轻贱的人吗？”
商云婼上前扶住老太太，对贺氏说：“侯府如何轻贱您了？长房嫡子嫡孙袭爵，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您又凭什么不甘心？祖母又没阻止叔父去考取功名，叔父若是有本事他现在早已位高权重了，我父亲也没有爵位，他就是科举入仕从一个七品小官到了如今的地位，您抱怨前还是先掂量下自己被亏待了，还是没本事的怨天尤人。”
商云婼的话似是揭下了贺氏的遮羞布，她恼羞成怒，也只能用礼教尊法说事：“你就这般跟长辈说话的？有没有教养......”
话没说完，就被商云婼抢白：“那婶娘刚刚跟祖母说话就有教养吗？进来也不跟祖母请安，祖母教训您打您，您还反驳回嘴，这是一个儿媳对婆母应有的态度吗？若说没有礼教，婶娘您是我的榜样呢！”
贺氏提起了好几口气，都泄了出去。
她竟然一时想不出来反驳的话。
她语滞的时候，祖母杵了杵拐棍，猛地咳了两声道：“你凭什么说云婼？云婼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她都是为了瑾礼，为了侯府！”
贺氏冷笑：“她搜刮各个店铺的现银不记账是为了瑾礼，为了侯府？那您说说，她把这些银子用去做什么了？”
老太太语塞，只能说道：“反正是用在正途上，用不着跟你汇报！”
贺氏似是抓住了把柄，立即嚷道：“诸位耆老们，你们都听见了，连老太太也说不出具体的事由，那就是她们互相袒护啊！”
老太太被气得猛烈咳了起来，站都站不稳了。
商云婼急忙将她扶着坐下，安抚道：“祖母，被生气，不用与她分说了，这件事我认下了。”
老太太满眼歉意地看着商云婼，她这时不供出储瑾礼被冤枉的事，商云婼就要被冤枉，她不能为她主持公道，反而要她认下这个屎盆子。
感受到老太太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商云婼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我没事祖母，这件事不能说，您不用自责。”
贺氏扬眉吐气了，此时她恨不得冲上去将老太太打她的那巴掌赏给商云婼。
她满地窜着跟耆老们说：“你们都看见了，听见了！
商云婼承认了！
就是她中饱私囊，贪污了侯府的银两！
呵呵，你之前还一正言辞地让我还账，那你先还啊！”
商云婼接住了她的话头，立刻说：“我还婶娘也还吗？”
贺氏刚刚的张扬劲顿时一收，眼珠子转了转说：“别的先不提，现在你是认下了银子就是你贪墨的对不对？”
她话音未落，门蓦然被推开，商云婼转头看去，薄纱前映出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那人影似是急匆匆地跑回来的一般，微微带着喘息。
商云婼仅凭着模糊的影子就判断出这不是储砚，那就应该是储瑾礼。
果然，储瑾礼的声音传来：“不对！
这件事跟云婼没有关系。”
他朝她走了过来，贴着她站定，商云婼稍稍侧开一步，与他隔了一点距离。
储瑾礼平复了些急促的喘息，对她低声道：“别害怕，我来了。”
这句话并没有让商云婼心里起一丝涟漪，她看向门口，储砚缓缓出现在了光亮处，姿态有些闲庭信步，似乎一点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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