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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
“醒了？”
凤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地跟看一条死鱼无异。
商云婼蜷缩成一团，将手藏在双腿间，特别怕他下一刻便掏出刀子来将自己的手给砍了。
她颤着声音问道：“你不是不替大皇子做事了吗？为何还要绑了我威胁储砚？”
凤梧缓缓开了口：“我绑了你不是用来威胁储砚的。”
商云婼不解：“我们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做？”
凤梧：“你我确实无冤无仇，可你的存在对储砚来说，是致命的弱点。”
商云婼拧眉看着他，突然间有些理解他的意思了。
凤梧蹲下，寒光乍现，他掏出了一把匕首，睨着她道：“他因为你受了多少伤你还数得过来吗？他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你数没数过，因为你的伤口有多少条？”
商云婼怔怔地看着凤梧的双眼，整张脸只有那双眼睛能看出他的真实情绪。
那双眼中，全是心疼和对她的恨意。
他摆弄着手中的匕首，用刀锋刮着她的衣服，继续说着：“如果不是因为你，他现在还是个冷清冷血，但是强大的人。
他会站在多高的位置你能想象吗？他或许会回楚国，楚国内乱，他可以搅动风云成为乱世枭雄，甚至可以称帝！
而你的存在让他弱到只能甘为人臣，还每日只想守着你，将所有的贴身护卫都给了你，甚至只身去追杀大皇子，只是为了除掉祸根，免得你受伤。
他身上还有伤呢，他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商云婼的双眼被雾气蒙住。
她听进去了凤梧的话，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该死，没有自己，储砚就没有了拖累，会一身轻松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被自己牵绊......
可......不对。
她从凤梧洗脑班的情绪里挣扎着清醒了过来，她反驳道：“不对，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跟储砚经历了什么，你觉得我死了他就能变成冷血冷情的战斗机器吗？他是个人啊，他有自己的情感，今年的新科状元秦科的爱人死后，他一度想要自尽，是因为仇恨才坚持到了现在。
你没爱过人，你不懂爱人死后的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凤梧突然厉声的呵斥声充斥了整个地牢，他那双泄露情绪的双眼倏地通红。
看来他也有软肋。
凤梧瞪着通红的双眼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我正是因为经历过所爱之人离世的痛苦，所以如今才这般强大，我现在心中无爱，无往不胜......”
“你不是还爱着储砚吗？”
凤梧蓦然被商云婼的话弄得怔住。
商云婼：“你爱的人是储砚的母亲吧？所以你将那满腔的爱意倾注给了储砚，你爱屋及乌，甚至自己都分不清对储砚的情感有多复杂。
把他当他母亲的缩影也好，把他当儿子看待也罢，你现在做的事，不就是因为你爱着储砚吗？你还说你心中无爱？”
凤梧怔愣了良久，将刀尖抵在她的脖颈上，恶狠狠地说：“好，我不跟你辩论，有爱也好无爱也罢，总之，你死了，储砚才能更好！”
商云婼感受着脖颈被刀尖顶着的刺痛感，盯着凤梧掷地有声地问道：“你真以为我死了阿砚能独活吗？其实我跟阿砚都有上辈子的记忆，我们已经经历过了一世，上一世，他就是因我而死，也是因你而死！”
凤梧要刺进去的刀骤然停住，他拧眉凝视她：“因我而死？”
商云婼的呼吸都在颤抖：“上一世，我也是被你抓住，但是梦里你应该是替大皇子做事的，砍断了我的左手，给储砚送了过去，储砚发了疯，找过来时，你一刀抹了我的脖子，而储砚，在我死后便自尽了，我们先后在我新婚夜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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