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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章
刀子割肉的声音在静谧的地牢地尤其地清晰。
此刻的一幕如被放慢的定格画面一般，每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放慢，感知清晰无比。
他发了疯一样掏出刀子朝岑季明身上刺去，一刀，两刀，三刀......
每刺一刀都在定定地看着商云婼，看着她慢慢闭上了眼睛，看着她一点点没了气息。
旁观的储砚觉得胸口像被大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心痛到麻木了一般，却伸不出手也张不开嘴。
他只能默默跟随着梦中自己的视角，看着自己抱起了她，面如死灰地走出了地牢，却朝着荒郊野岭的方向走去，漫天飞雪越来越大，他也没想着坐个马车，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南郊枯林里的一处道馆中。
旁观储砚盯着这道馆，恍然明白了什么。
他此前也听闻过南郊的道馆里有个双休巫术的道士，懂得轮回之法。
那时也是一听一过，当做笑话听的，若不是如今到了这里，他几乎想不起这件事。
这道馆十分小，只有一间房一个院子，年久失修，导致院门他用脚一踹便开了。
听见了声响，屋子里迎出来一个道士帽还没戴稳的年轻道士，他指着被踹坏的院门质问道：“你怎么破坏我的门呢？”
话音未落，他看到了他抱着的是个人，已经被厚雪埋成了雪人。
他立即明白了他的来意，问道：“死多久了？”
储砚张开已经冻得僵硬的嘴，沙哑着嗓音：“半日。”
道士让他进屋，旁观的储砚却突然发现视线无法跟随了，他的视角只能定在门外，无法跟着梦里的自己进入。
那道士转身关上门，关门时，道士倏地抬眼朝他的方向倏地抬眼，正与他对视上。
吓得他心里徒然一紧，梦境戛然而止。
储砚大口大口喘息着醒了过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意识慢慢回拢。
他忘不掉那道士最后的一眼，虽然他没看到道士是怎样做法的，但他知道应该就是这个道士帮他们拥有了这个预知梦境。
不过够了！
储砚冲出了房间，外面天光已经大亮，飘起了雪花。
门外守着的众人没有一人离去，全都急迫地跟在他身后。
储砚来不及解释，跨上周楚煜送他的那匹汗血宝马，一路疾奔到了金吾卫。
但跟梦境里不同，金吾卫里并没有重兵把守，他顺畅地走到了地牢的最后一间，用匕首用力地砍削，最后用内力化烬了门锁，在牢门对面摸索了几下便按下了机关墙砖。
进了墙后，他吹开火折子，凭借着微光看到了靠在墙边的商云婼。
她闭着眼，不知道是睡了还是......
储砚不敢往下想，想要快步奔到她面前，脚步却沉如千金重。
他将颤抖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跳动的脉搏让他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泪水溢出眼眶，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抱起她，惊醒了只是昏睡过去的商云婼，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了近在咫尺的脸，开口问道。
“阿砚，我这是还活着，还是又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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