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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德国时,为了方便治疗,哈里斯安排天生住在一家疗养院内,随着对人格的掌控,他重新踏入校园,那时他已经过上住宿的日子,再到后来读大学,去美国读研,回德国读博士,再到非洲医疗组织工作,又回到夏特林医院,他从未真正意义上的与约翰娜长期共处,细想之下,或许约翰娜真的存在他所不知道的心理疾病。
子君捏着太阳穴,她的大脑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弄得不知所措,她干涸的喉咙摩檫出一阵嘶哑的低吟。
她回想约翰娜递给她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的情景,那种笑容根本不是创伤后遗症患者能抒发的。
她抹去眼角中的泪滴,看向天生:“这种创伤真的能完全治愈吗?我在约翰娜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出心理受创的痕迹。
这种经历,就像另一个——”
子君刚想继续说,但接下来的结论让她迟疑,她情不自禁地握紧天生的手。
天生在她提醒下,也朝着相似的思维上探索。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眼神已经让彼此的脑电波同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就像另一个存活在她身体的人的遭遇。”
从曼琳娜的病,到约翰娜的经历,再结合自己的情况,天生已经察觉出端倪,那本笔记隐含的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天生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曼琳娜所说的治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距离滨城南面30公里外,有一座叫石龙的小岛,从行政划分它归属内陆,与滨城无关。
但遥望的距离,却让滨城与它暗藏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小岛并不大,岛上有很多遗弃的旧营房,和军事坑道,不过那已经是70多年前的遗留物,现在早已淡出内陆的视野。
岛上的原住民大多以捕鱼为生,整个小岛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和内陆的交流甚少。
正是这种封闭,让它成为滨城做走私买卖的黑帮的掩护伞。
内陆的警察忽视它的存在,滨城的警方无法触及,它就像一个三不管的法律黑洞,任由犯罪滋生外传。
狭长的坑道内,两侧堆放着许多木箱,透过木箱的缝隙,隐约看到芬太尼的字样。
顺着坑道往里走,转入左侧的门洞,来到一个岩洞改造的房间,岩洞没有窗户,只有几个近50公分厚,直径约20公分长的洞,用作采光和通风。
岩洞顶部吊着一盏电线外露的钨丝灯,忽明忽暗,让坐在最里面人若隐若现。
那个人蹲坐在一张简易的床上,戴着防毒面具,手里拿着一个装有呼吸面罩的气瓶。
防毒面罩的护目镜内,是一双如炬的眼睛。
虽然他的脸几乎掩埋在面罩之中,但透过眼角挤压的细纹,和他振动的躯体,明显能感到他肾上腺素激增,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一个手脚被捆着的少女,她脸挂着的泪痕纵横交错,红肿的眼睛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痛哭,看起来疲惫,干涩。
嘴巴不停颤抖,连日的呼救无果,已经让她万念俱灭。
防毒面具站起身,他刻意放慢走过去的速度,让临死前的恐惧在拖延中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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