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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眼底的暗银色越来越浓。
“我就是护着他，包庇他又能怎么样？”
“或者换句话说”
秦肆酒手指于虚空之中微抬。
这人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掐着下巴，被迫仰起了头，不得不直视着面前这双几近冷漠的双眼。
秦肆酒一字一顿，“你，又能怎么样？”
跪伏在地上的众神听见他如此张狂的语气，纷纷背后一凉。
而直面着秦肆酒的这人更不用提，刚刚还满是严肃，义正言辞的脸，眼下已经生出了恐惧。
秦肆酒继续道：“还有你说我接连斩杀两神？”
他闷闷地笑了，在空旷的万神坛中央，这笑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像是一种地狱的召唤。
猝不及防间，秦肆酒的声音变得狠厉。
“那么再杀一个又能如何呢？”
随着秦肆酒的话音再次落下，面前这人的脸瞬间涨红变得青紫交加。
黑雾在他周身飞腾缠绕，再然后全都汇聚于这人的心脏。
只是一个瞬息之间，所有人都听见了一道碎裂的声音。
再然后-从这人的心脏处有什么东西瞬间爆开，刺目猩红的血花漫天飞舞，残肢碎片打在地上将万神坛瞬间化成地狱之门。
做完一切后，秦肆酒再次悠悠扫过众人的脸。
“现在还有谁想说？”
他在一张张惊惧的神色之中，突兀地笑了一声，继续道：“左右今天都杀了三个了，我不嫌多。”
磅礴的威压从秦肆酒的周身释放，无垠夜空仿佛都被压得更低。
有了前面三人的例子，众人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全都低垂着脑袋装成哑巴。
温祈本应暴戾的心中有暖流划过，他甚至想要现在就将人拥入怀中。
于是他也动了。
温祈缓步往前走，眼神中盛满了秦肆酒的倒影。
他的脚步声在众人耳中又像是另一道催命符，可迫于秦肆酒的威压，他们依旧不敢动，身子仿佛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般。
天道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悠悠叹了口气。
众神最初的想法是害怕邪神扰乱世间，破坏秩序，这一点没错。
可天道将视线一一划过每个人的脸，向来微笑着的眼中早已是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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