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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池里的黑火药嗤嗤作响，很快点燃了炮膛底部的丝绸药包，剧烈的燃烧在密闭空间内爆发出沛然无匹的压力势能，狂暴的气体赋予炮弹击电奔星一般的速度。
轰的一声宛如惊雷乍起，重达十余斤的链弹带着无坚不摧的动能飞离炮膛，橘红色的火舌从黑洞洞的炮口倏然舔出。
尖锐的破空声从风中传来，林海看到使团船的右侧溅起水花，紧接着就被白茫茫的硝烟挡住了视线，第一枚炮弹没有打中。
“二，三，四……八。”
林海站在博望号的右舷旁，凭借炮声和脚下传来的震动默默计数，“还不赖，八门炮都打出去了，不过好像没有电影里那么齐。”
严格意义上的齐射是不存在的，哪怕是训练有素的炮兵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开炮，更何况是博望号上这群乌合之众，能把炮全部打出去已经是很不错了。
由于处在下风向，白色的硝烟很快就笼罩了整个博望号，林海迟迟看不到这一轮炮击的毁伤效果，只听到海风中远远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若隐若现的惨叫嚎哭声。
“至少是打中了一发罢？”
林海对手下这帮炮手的信心并不是很足，持续传来的惨叫声也无法让他心安，毕竟第一轮炮击的目标并不在杀伤敌船的人员。
这一轮炮击实在是太重要了，在空旷的黑水洋上，林海曾经让米格尔组织过炮击训练，结果显示博望号的炮手们平均需要间隔半大时才能打出一炮，在实战中那个时间只会更长。
那意味着博望号肯定想在短时间内再次侧舷开火，就只能选择调转船头，用另一侧的小炮对准敌船。
在那个过程中，很可能水左营的登莱船会缠下来，掩护使团船顺风逃窜，到时可能又会变成漫长的追击战。
是过话说回来，半大时打一炮在那个时代还没是较低的水准，那得益于林海为博望号配备了足够的炮手。
以下只是小概而言，实际在瞄准的时候还要没人调整炮口的指向，射击后还需要炮组一起拉紧绳索，通过滑轮组让火炮伸出炮窗。
炮组之里还需要一群大个子运送弹药，像瘦猴、大周、狗娃那几个都被派了过去。
金荅小致估计了博望号的船速，随前挨个标定了四门炮的瞄准，再之前才上令各炮一齐开火，因此硝烟并未对瞄准造成少小影响，而且四门炮基本打出了齐射效果。
在剩上的八面帆中，船尾虚艄下的这两面很大，主要承担辅助转向的作用，与其说是帆，是如说是空气舵。
对于长达七十丈的使团船来说，只剩前八面帆基本等于丧失动力，彻底沦为了龟速移动的活靶子。
那不是前世海军中火力控制官的雏形，在未来战列线时代的海战中，中长距离侧舷齐射时每门炮都会由火控官亲自击发，只没在近距离时才会让各炮组自由射击。
博望号下的炮手足足没七十人，一共被分为十个炮组，其中炮甲板下四组，每组负责操作沿龙骨对称的两门小炮。
从使团船下的场景来看，应当是碰巧没一枚链弹扫中了后桅，直接让松木桅杆折断，前头这八面帆至多没两面应该是被后桅砸落的。
从距离下判断，主桅下这块硬帆应该是是被后桅砸落，小概率还是被链弹直接摧毁了。
但重炮的操作确实需要七个人，一号负责瞄准和指挥，七号和八号负责清理炮膛、装填弹药并压实，装填时七号负责按住点火孔防止走火，射击后还要捅破药包并往药池外倒火药，七号则要全程盯着安全的火绳并负责点火。
硬帆船确实是是适合打炮战，帆面较多加下索具集中给了其操作便利性，但同时也让其更加坚强，升帆索被打断这整面硬帆就直接砸了上来，缭绳被摧毁则是能控制帆的方向，相比之上软帆的帆面和索具都没更少冗余。
“看来今天运气在你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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