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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牧尧听到沈行焱的话，一阵沉默，半晌没有回应。
武德司支使见状，心道果然是还想负隅顽抗，去看了看沈行焱和顾凌云的反应，却见他们始终不疾不徐，于是再次按捺住性子，等待着看他们准备如何让贺牧尧承认自己的罪行。
顾凌云沉声说道：“想必阿兄已经筹谋已久，不仅是制造了贺牧舜在密室内自杀的假象，在他的嘴里塞进了字条，此前还故意装疯吸引我们的主意，之后又从床底下的地板逃走，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以为贺牧舜是羞愤自杀而死。
可惜凡事做过必留下痕迹，你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留下破绽。”
“什么破绽……？”
贺牧尧反问道。
“你很是聪明，又谨慎小心，回到药王谷后，马上去修补了你离开房间的木板。
但你只是修补了木板，床下的灰尘却留下了你来过的痕迹。”
说话间，沈行焱拿出了拓印在宣纸上的一个脚印，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对比过了，这就是你的脚印。”
贺牧尧表情已然没有半分波澜，只是轻声说道：“那是我的房间，里面有我的脚印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你说说，你为何要去床底下，而且吊脚屋下正对着床的位置也有你留下的脚印和行动的痕迹，你又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沈行焱厉声说道：“分明就是你杀人之后，从那里离开了房间。”
“这些你们和婉玥说起过吗？”
贺牧尧没有回答沈行焱的问题，而是如是问道。
顾凌云摇了摇头，“现在贺夫人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能不能别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她，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说出所有实情。”
贺牧尧沉声说道，语气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沈行焱点头应道：“这本就是我们单独来找你的原因。”
贺牧尧闻言，朝着三人深施一礼，感谢道：“感谢诸位了！”
“你们刚才所说的，都是对的，确实是我杀害了弟弟，又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贺牧尧继续说道：“为的就是让婉玥能够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你脑子是真的有病症吗？还是说自始至终你都是装出来的。”
沈行焱问道。
“我确实是在和别人比武的时候伤了脑子，在外面流浪了几年。”
贺牧尧回答道：“之后，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清醒的时候，我便寻着家的方向而去，最终回到了家中。”
“你发现了贺夫人嫁给了贺牧舜后，便起了杀心？”
沈行焱继续问道。
贺牧尧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起初我知道他们两个成亲了，我确实非常的生气，可我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资格要求他们二人什么。”
“那你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杀死贺牧舜？”
顾凌云心有不甘的问道。
贺牧尧轻轻摇了摇头，脸色愈发的难看，“婉玥不在的时候，牧舜和我独处之时，时常会咒骂抱怨，说我为什么要回来，不如死在外面，这类的话。
他不知道我有的时候是清醒的状态，这些活全都被我听到了。
有几次他自言自语的说，不如干脆想办法将我除掉，永绝后患，只有如此他才能和婉玥好好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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