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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凯笑，这次承认：“确实很累。”
柯家鸣：“老杨那边呢？”
陶凯：“他短时间内走不开，估计要到年底。”
“他怎么想的？”
柯家鸣问。
“都麻木了。”
陶凯说，“一开始还会难受可惜，但是折腾了一年每天都被围着做决定要业绩，要不是想着公司员工跟着我们干了那么多年可能真的直接卖掉甩手走了。”
柯家鸣微微抿唇：“也是，老杨有没有说你。”
“没。”
说到这里陶凯笑了笑，“其实我走了更方便老杨处理，我走了核心技术跟着我走，卖也行留也行。”
柯家鸣不是特别懂RG现在的架构。
在过去的五年里RG的架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两年前他们背靠的外资企业退出中国市场，RG的股份发生变化之后和很多互联网公司一样难逃融资的命运，作为智能机器人行业中势头最猛的RG几经波折，规模扩大了很多，业务方向也逐渐改变。
当初因为不想受别人管制而出来创业的陶凯和杨启臻痛苦不堪，他们并不是商业奇才，这种痛苦比创业之前更甚。
很明显他们都已经撑得很难受，但谁也不敢做开口说放弃。
两年期间陶凯和杨启臻也有不少矛盾，柯家鸣看在眼里却不能做些什么，心想可能是差个契机。
没想到契机在元旦前后出现了。
那时候陶凯的忙碌已经成了常态，仅有的空闲时间抽出来都不够和柯家鸣出门玩一趟。
那几天降温降得厉害，柯家鸣本来就有点感冒，接着又感染流感，陶凯晚餐的时候匆匆回来和柯家鸣吃了顿饭又赶回公司加班，半夜柯家鸣看温度上升太厉害想去医院，结果陶凯的电话打不通。
柯家鸣打车去医院的路上出租车出了车祸，柯家鸣脖子侧面被飞溅的玻璃残渣划伤，险些割到大动脉。
其实这个伤不严重，只是场面看着大，包扎完之后柯家鸣还打了吊针才回家休息。
想着陶凯最近工作焦头烂额的样子，打算回去见面了再跟他说。
后半夜陶凯回家看到柯家鸣沾满了血的衣服吓得魂都没了，跪在床边把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柯家鸣叫醒。
那天晚上陶凯哭得很惨，柯家鸣从来没见陶凯哭得那么难受过。
陶凯趴在柯家鸣腿上哭了很久，没开玩笑，把柯家鸣内裤都哭湿了。
柯家鸣知道不止是因为自己受伤，知道他这两年压力太大，心疼地跟着哭。
两人抱着休息，谁也睡不着。
柯家鸣想到很多年以前陶凯说过的话。
——已尊重为名等待对方自己挣扎痛苦后做决定也是一种情感懈怠。
天亮起来的时候柯家鸣说：“凯哥，你退出RG吧。”
这些年陶凯赚到的钱早就够他们没有负担的生活一辈子，再者柯家鸣现在事业顺利，邱途之已经半隐退，柯家鸣现在是Pilgrimage的主设计师，养一个陶凯完全没问题。
以陶凯的本事再找工作或者创业都不难。
但柯家鸣和陶凯一点都没提以后要做什么，只是让陶凯什么都不用想的休息半年。
交接花了几个月，正式辞职的那天柯家鸣去接陶凯。
陶凯说他要重做宅男，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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