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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西海心如擂鼓，竟是出了一身汗。
他恍惚中想，原来自己曾经是有得选的。
那一轮明月仿佛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好像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揽月入怀。
但下一秒，江女士的话又将他打落深渊。
“可现在，已经太迟了。”
对面的女人已经五十多岁，虽是风韵犹存，可也已经有了几分老态，几根白发尤为扎眼。
她叹了口气，眼底有些惋惜：“西海，现在的你，已经比阿月要大十五岁了。”
“其实只要她喜欢，对方又知根知底，可以托付，这个年龄差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西海，阿月她已经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如同清风拂过，可水中的那轮明月却毫无声息地破碎，再也不见踪迹。
穆西海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闷声道：“我不接受。”
“我永远都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我不信，她之前明明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于是江女士看着他的眼神里，便有了几分怜悯。
五十多岁的女人，过去再怎么锋利，面对晚辈时也是有些慈和的，她温声道：“哪有那么多理由呢？”
“她不想爱，便不爱了，是强求不来的。”
十八岁少女的爱意，与水中的月亮一样，都是美丽又易碎的东西。
穆西海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抬起头来，看向两位长辈的眼睛。
“可我是一定要强求的。”
穆西海到底还是赖了下来。
他与十年前相比，变化真的很大，多了几分稳重与平和，也多了几分放得下脸面的无赖。
因为江中月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有个人照看着确实要安稳一些，江女士便也没有反对。
“阿月，我给你买了临北路那家店的栗子糕，我记得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
穆西海将手中的糕点盒放在桌子上，眉眼温和地笑了笑。
“没想到过去十年了，那家店还在，现在都成十五年老店了。”
“……”
江中月扫了一眼，淡淡道，“你不用这样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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