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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卡班的影响比她曾预计得还要大。
于是,这间充斥着尖叫、怒骂、哭泣的13号牢房陷入了死寂,就像这里其他任何一间牢房一样。
她被遗忘在了这里,她被生生活埋在这里,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比死了还痛苦。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终于有一天,她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词汇,她意识到这好像是一个人名,于是就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以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力气摇摇晃晃地起身,扑倒在门前,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坚硬冰凉的门板,砸下一层层冰碴子。
“我要见西弗勒斯。”
她只会机械地说着一句话,发出沙沙的气音。
她的样子十分可怕,头发像枯草一样一缕一缕黏在脸上,眼睛大而空洞,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活像是骷髅,合身的礼服长袍变得宽松,像是给一具骨架盖上毯子。
“我要见西弗勒斯……”
她机械地说着,却看到面前的少年灰眼睛里全是她看不懂的痛苦,他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胳膊紧紧箍着她的身体,给了她最深的一个拥抱,像是以自己的体温融化寒冰一般,把冻结在他们之间的时间冰河生生融化,皮肉相接触,属于活人的温度唤醒了她冰原里久违的春天。
属于她的春天。
塞西莉娅茫然地任她抱着,任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纠结在一起的长发,不厌其烦地替她用手指拢顺,看他拿出怀里的保温桶一口一口喂她喝粥,看他细长颤抖上手指耐心地在纽扣与绑带之间缠绕,为她穿上毛线衫、斗篷和鹤氅。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歪了一下脑袋表示疑问:“我要见西弗……”
她问不出来。
西里斯摁着她的脑袋,亲吻着她干裂出血的嘴唇,吮吸着她嘴里的唾液,品尝她嘴里苦涩的血腥味。
她尝到了他苦涩而绝望的眼泪。
巴蒂·克劳奇先生是聪明的,他记恨塞西莉娅在审讯那天对他的无礼行径,也知道如果想要驯服她就必须采取最严厉的手段,因此故意违反了嫌疑人关押条例,把她扔在阿兹卡班而不是魔法部七天。
第七天,门开了。
西里斯大剌剌地坐在牢房冰冷坚硬的床板上,语气里全是怒火:“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巴蒂·克劳奇。”
他以最激烈的反抗对待每一个试图靠近他把他带走的人,包括德力士,他语气冰冷,平举着魔杖,银色的大狗在身边安安静静地坐着:“我就坐在这里陪着她,有本事你们就把我一起抓进阿兹卡班。”
西里斯的无理取闹得到了马尔福、布莱克、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无视、默许甚至是纵容。
塞西莉娅被关在阿兹卡班的消息走漏时,卢修斯提着魔杖,炸开了部长办公室的大门。
他的手重重地在桌面上一拍,语气生硬:“如果不想彻底失去马尔福家族对魔法部事业的支持,就给塞西莉娅应有的待遇,而不是把她当犯人关在阿兹卡班。”
“我只给你三个小时,三小时,如果我看不到塞西莉娅·艾琳全须全尾地坐在魔法部,你这个部长可以下台了。
马尔福、布莱克和莱斯特兰奇家族不介意在威森加摩发动又一次政变。”
年轻的部长坐在软皮椅子里咳了一声,拉长了语气:“马尔福先生,你在威胁我?一个部长?”
“小子,我是在通知你。”
卢修斯举着魔杖对准了部长的脸,他冷笑出声,越过长长的桌子攥住那人的衣襟,从桌子后面提了起来。
“需要用夺魂咒才能让你老实一点?”
他尊重规则,维护规则,但既然先有人打破各方心照不宣的共识,开始尝试着践踏共同承认的秩序时。
他想起塞西莉娅圣诞前夕给他的密信,很短的两句话。
“将敌人践踏规则的开始当成宣战的信号。”
“羽蛇神维护秩序。”
傀儡部长举双手表示投降,他哆哆嗦嗦地拿出羊皮纸签署特许状,批准塞西莉娅转移到部里休整后进行开庭审理。
拿到文书的卢修斯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只留下门板上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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