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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因何不安?”
绿绮更惊愕了,因为在她印象里,公子从不会在属下面前轻易袒露类似的心绪,若是绛萼在,恐怕不安二字一出,她立刻就能明白公子在烦恼些什么,可恨自己从来是根木头,听不懂人话。
阳光下,戚寒野盯着溪面跳跃着的粼粼碎光,沉思良久,随后将手中折子递给她,微笑道:“近来无人在旁监督,想必你已久不看书,刚好借此机会,抄点兵法,对你浮躁的心性或能有所助益。”
“哦,好。”
绿绮下意识接过,待反应过来后,疑惑地张大了眼睛,“……啊?”
第100章第100章大议
秋去冬临,在四四方方的皇宫大内,季节的轮换似乎也被高墙限制,常居的大殿中总是温暖如春,御花园中总是花团锦簇,没有连绵的衰草,冰封的河谷,亦没有巍峨的雪山,苍莽的旷野,有的只是头顶那一方铅灰色的天空,单调,压抑,却透着不祥与诡谲。
太后在殿门前仰望移时,见福安独自一人自游廊匆匆赶回,心渐渐下沉。
“兄长还是不愿见哀家?”
她松弛向下的嘴角已显出衰老的痕迹,年轻时的风华在今日像是突然间消磨殆尽。
福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担心她在门口待久了着凉,欲搀扶她进里。
太后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脚下一步未动:“你可曾与他细说厉害?此事若牵扯出来,非同小可,恐会葬送我谢氏百年基业,兄长难道不清楚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意气用事!”
“娘娘。”
福安欲言又止,还是决定告知她真相,“奴才几次前去都被拦在府外,压根儿就没见到太师他老人家的面。”
太后一怔,神色黯然:“他至今仍把策月那孩子的死怪在哀家的头上。
可即便如此,他再怎么怨恨哀家与皇帝,也不能冒险去做如此蠢事,哀家瞧着,他这是昏了头了。”
“太师这几年也过得十分不易,朝中凡是与他走得近的官员一律被认作谢党,在圣上有意无意的纵容下,遭到大肆排挤,势力大不如前不说,隔三岔五便有人翻起从前的旧账上疏弹劾,太师光是写答辩折子都分身乏术,心里自然就生出许多怨气。”
福安道,“他先后失了二公子与二小姐,又与大公子生了嫌隙,一度闹到断亲的地步,这些年来也只有恭亲王夫妇在跟前尽孝,如今他做恭亲王的指望,想助他成一番事业,也在情理之中。”
“若果真能成大事,哀家也无话可说。”
太后摘下手上缠绕着的佛珠,置于佛龛前,双手合十,“怕只怕他们想得太浅。
哀家了解圣上,圣上既敢如此隆重地召集大议,必是有什么绝对有利的证据,到时再反过来做个圈套,请君入瓮,临了被一网打尽的还不知是谁。
此事不能再耽搁,福安,速去备轿,哀家要亲自去见……”
话还没说完,外头通传皇上驾到。
二人相视一眼,雍盛已牵着小公主进来。
请过安,福安一干内侍便陪雍鸢在院中玩起摸瞎子,欢笑声不迭。
“皇帝公务繁忙,平常都是请了安就走,今日怎么得空坐上一坐?”
太后边说边握着帕子,咳嗽起来。
“母后自入冬后就常咳嗽,太医每日请脉可有开方子?怎么总不见好?”
雍盛关切询问,“可要换个太医?”
太后摆手:“年纪上来了,即便一点小毛病,也迁延难愈,无甚大碍,圣上无须挂心。”
“无碍便好。”
雍盛道,“儿臣今日来,其实是想问问母后,可知道当年元德太后身边有一位姓蒲的宫使?”
“姓蒲?”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依稀有些印象,可是叫唯儿?”
“正是。
如今此人构陷元德太后昔年与济北王有染,母后可也知道此事?”
雍盛在案上精致的食盒里捡了个果子,扔进嘴里,只觉甜得发腻。
太后蹙眉:“竟又是个卖主求荣的东西,不知是受了何人唆使,胆敢如此攀咬污蔑旧主,卑鄙小人之言岂能当真?”
“偏有人拿她的话大做文章。”
雍盛抬眸,目光直射而来,“儿臣听闻昔年元德太后因骤染恶疾下世,心中有疑,便命人去查找太医院的医史档案,没成想扑了个空,太医院回说俱以奉命销毁,他们奉的,可是母后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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