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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仿佛遭遇重击一样弓成了虾米，他的脸也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般难看。
他颤抖着手抚摸着陈嘉华怒目圆睁的脸，感受着她肌肤的触感，却再也感受不到那曾经的温暖。
他感觉自己的手慢慢没了知觉，就像心感受不到痛感。
最后，他伸手覆在陈嘉华瞪大的眼睛上，轻轻往下，将其抚平，然后顺着眼睛把那张脸上所有愤怒的褶皱都一一抚平。
他抱着她的脸走向老朱，脚步机械，如行尸走肉。
他抱着她的脸走向她的身体，满目迷茫，如魂消魄散。
她死了，死前也没能给她的孩子报仇。
他也死了，只留空荡荡的躯体在人间。
他后悔了，当初为何不冒险去避难所，为何要相信末日下的人心？他后悔了，当初为何不加固房门继续躲避，为何不提防人性的凶残？老朱已将尸体开膛破肚，其体内最后一丝血液也彻底流干。
林木森看着桌案上那厚实的黄色脂肪，麻木的身体终于不再淡然。
他侧头直接呕吐，这一开始，便再难止住。
他的脑海被那黄色的脂肪填满。
他想不到，一个身材如此纤细的人怎么也会有这么多脂肪？他想不到，一个光鲜亮丽的人死后怎会如此之惨？食物吐干了，呕吐依旧没能止住，酸水吐干了，呕吐依旧没能止住。
吐无可吐的他跪在桌案前不住干呕，双手却依旧稳稳托着她的脸。
人啊，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人啊，总是在该搏命的时候选择逃避。
在无尽的干呕中，林木森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木森的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陈嘉华的脸就在他面前不远处。
老朱坐在一张老旧的木椅上啃着一块骨头，吃的满嘴流油，吃的忘乎所以。
他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林木森一眼，便瓮声瓮气的指挥起来。
“想活着，就把她的头放到那边的冰箱里；想死，就抱着她的头冲过来试着弄死我。”
林木森看了看他腰间的分骨刀和拿在手中用来剔肉的放血刀，刚升起的那丝挣扎也被压了下去。
活着，一定要活着。
他抱着陈嘉华的头走向老朱提示的方向，在昏暗的墙边看到了那个大冰箱。
这个餐厅用做展示储藏菜品的冰箱里此时摆满了头，有林木森一直念叨的韩沐宸的，也有王国清的他终于知道这里原本藏着的那些幸存者去了哪里，他也终于知道那些挂着的人胚子都是哪里来的了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林木森哆哆嗦嗦的推开冰箱门，把陈嘉华的头摆在了孤独的角落里。
他忘记他是怎么离开的，他忘记他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忘记了他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苟活在在这罪恶的湿地宾馆，听着那些人的谈笑，吃着那些人烹煮熟的地下鲜肉，仿佛已经随着陈嘉华的死亡离开了人间。
直到机枪扫射的巨大枪声打破湿地宾馆的宁静。
直到叶丛生带人冲进房间让他加入敢死队向装甲车发起冲锋。
直到b组队员的枪将他浑噩奔跑中的手臂击穿他活了过来，却早已死去：（）生化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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