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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但眼中的惊恐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浓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林婉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怎么了，周先生？”
林婉茹压低声音问道，心脏砰砰直跳，像擂鼓一般。
周先生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嘴唇，指着隔壁牢房的方向，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那…那…那个老妇人……”
林婉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老妇人依旧抱着隔壁牢房的囚犯哭喊，只是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凄厉，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低语，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让人毛骨悚然。
老妇人的头发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半截苍白如纸的下巴和一张不断翕动的嘴唇。
她的手紧紧地箍着那囚犯，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揉碎一般。
那囚犯也不挣扎，只是低着头，任由老妇人抱着，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林婉茹仔细地观察着老妇人，却突然发现，老妇人的手背上，赫然纹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
这朵曼陀罗花，林婉茹曾经见过！
那是林家灭门惨案现场，凶手留下的标记！
林婉茹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周先生，”
林婉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你看到了吗？她手背上的…曼陀罗花……”
周先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得可怕。
就在这时，老妇人突然抬起头，目光穿过乱糟糟的头发，直直地看向林婉茹，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你是……”
林婉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妇人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林婉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婉茹的心脏上，让她几乎窒息。
“我知道……你知道……”
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音，“我知道……林家的事……”
“你……”
林婉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周先生一把抓住林婉茹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冰冷而颤抖，却给了林婉茹一丝力量。
“婉茹，”
周先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真相，现在，我告诉你……”
周先生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着嗓子说道：“李家，表面是皇商，暗地里却在走私违禁品，甚至勾结倭寇！”
林婉茹愣住了，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她头皮发麻。
走私，勾结倭寇！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一直以为李家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家，即便心狠手辣，也不过是为了利益。
可如今看来，李家的野心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也更危险！
“证据呢？”
林婉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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