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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苍州界。
苍茫的暮色中，穿越平原，翻过山岭的大军正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逐渐停下前进的步伐。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士们的盔甲上，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施令的擂鼓号角声此起彼伏，激荡在西落的夕阳下。
很快，兵士们渐渐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安营，忙碌而有序地搭建起帐篷，升起炊烟，为夜晚的守卫做准备。
这是普通兵士一日行军中的唯一一顿热食，玄功低微的兵士都格外珍惜此刻难得的温暖。
众人三三两两围在炊火四周，烤火闲聊。
赵启脱了将衣，又将秒谛子给他安排的一众亲卫都打发走，一个人混在普通兵士的中间。
这处营地并非全是神照峰下所属，行军中几次调整之后，北玄泰所领亲军已经与他杂糅在一起。
所以此刻倒也没人发现他的身份，只当是个不爱说话的新兵蛋子。
“这鬼天气真他娘的冷啊！”
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伍长，正坐在温暖的火堆旁边。
漫长的军旅生涯在他脸上刻下几道浅浅的皱纹，却也为他的眼神增添了几分深邃与沧桑。
“头儿，你说这仗怎么就打起来了？”
一个脸上还带有稚色的年轻士兵一边哈着气一边搓手，看着火堆的目光尽是茫然。
“是啊，怎么就打起来了？”
伍长跟着喃喃道，本是沉稳的眼神中也不禁透出几股迷茫，“老子前一晚还在青楼快活，第二天就接到出征的军令。”
“那你们为什么要来？”
赵启不禁脱口问出。
为什么？
赵启也在心中问自己，他此行杂务缠身，或主动或被动，都有着不可不来的理由。
可是普通士兵对于孤天氏的叛乱有清晰的认知吗？
“为什么……我习惯了，将军说要去哪打仗，我跟着去便是了……”
这倒也符合老兵的身份，赵启又将目光看向那个稚嫩的少年士兵。
“我？我只是不想饿肚子，这里好歹能吃饱饭。”
少年清澈的目光看向炊火中的热汤，升腾的热气映着他迫切的目光。
围着炊火的几人又相继开口。
“我不来就要被抓去坐牢，你们说我能不来嘛？”
“这里的军饷可比一般营生挣钱多了，俺和阿兰说好了，回去便帮她赎身。”
“……”
赵启听了一圈，竟没听到一个是为了功勋，为了扞卫大庆朝的荣耀，这和他预想的很不一样。
“那你呢？”
众人说完，齐齐将目光朝向赵启，看着这个身着单薄，面庞微黑，看起来便有几分玄功傍身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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