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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伍蹙紧眉，脸上写着“你开什么玩笑”
，随后哼唧了声，“不像，一点都不像，你太丑了。”
睨到慕灵捷似乎不信，他补充：“他鼻骨高挺，你塌鼻子塌到可以忽略鼻子。”
“虽大家都讲他仙姿卓然等等之类乏味的词，但你有没有发现他那双眼，眼下略平，会让人觉得他疏离清冷，但我每回看他，就顿生要保护他的心，总感觉他要碎了。”
慕灵捷托着下巴，听周伍绘声绘色地形容起琛。
周伍讲的不全有夸张成分，起琛那双眼，瞳仁大，眼白少，常言道是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你是不知，四脚蛇年轻那会，可是我们妖界第一美男子，好多女妖追呢，门槛都踏烂了。”
周伍张开双手，表情非常夸张，顿了下，“我敢跟你保证，当今妖界，还是找不出一个容貌能与他相媲美的。”
周伍讲到口渴，停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慕灵捷抓住机会，开口：“周先生莫不是也跟那些女妖抱着同样的心思，所以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周伍想也没想地“呸”
了声。
他瞪着慕灵捷，一张脸涨成猪肝红，半晌后，见慕灵捷还丝毫不被他怒气吓到，自觉无趣坐下来，叹息了声，轻声说道：“因为我们相依为命。”
慕灵捷挑眉，心里预感快讲到她想要打听的事情了。
她喉口发出一声疑问，脸上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周伍。
周伍斜了她一眼，不打算跟她解释她故意歪解的事情。
“因为他伤心，看着比我还伤心，还惨。”
周伍想起三百年那天的事。
当时他们赶到山上时，那场火已经烧了整整三天。
烟雾弥漫，遮天蔽日，浓烟呛的百里外的人纷纷搬离。
尸横遍野，哀嚎不断，他与起琛一边喊主人的名字，即希望那些尸体里有主人，又希望没有。
慕灵捷没出声，心里直觉周伍的主人应该就是死于这场大火。
“我们没日没夜地找，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翻开来看，遇到尸堆就一具具搬下来，搬到我们两人绝望。”
周伍的声音平平静静的，听不出动荡起伏，要不是慕灵捷看到他冒出一对马耳，还耷拉着，她一时会以为周伍是在口述话本上的故事。
“那后面找到了人了吗？”
慕灵捷问。
周伍侧身看她，嘴角带着抹苦笑，少顷点了点头。
慕灵捷看着他，眼皮猝不及防地跳了下，心腔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一会儿后，她刚要出声，周伍打断了她。
“我还记得我那时很伤心，伤心到嚎啕大哭，但也就是哭……”
他欲言又止，似乎沉浸在回忆中走不出来，他看向慕灵捷，眼睛竟是通红一片。
慕灵捷见状一怵，低下头，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勾起别人不开心的回忆。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化不开的浓雾。
慕灵捷顿生一种要不还是回店，等时间一到她就到自己家了，正起身，手就被周伍一把握住，她低头看他，周伍神色激动，全身都在颤抖，蹭地站起来。
他语气激昂，动作浮夸，“四脚蛇，就是起琛，他当时竟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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