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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人，故意设下的，目的就是让他回去，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余地的一个人。
他发现他错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因为没有一个人间接死在他的手中。
“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想让你体会体会他人的痛苦罢了，你和他一样从来不在乎他人，你们都是一直向前的人，从来不会看向你们的左右。”
“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
你们为了自己的道可以不断向前，可就是不回头看看因为你们受伤的人。”
卫青手指着鱼玄机失神落魄的向后退去。
“你们被后人称之为圣人、至人、完人可是在我看来你们就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世人只看见了你们的辉煌，可曾看见因为你们而受苦的百姓？”
鱼玄机缓慢的举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扎进自己的眼睛，嗤的一声鲜血在眼中喷涌而出，他用浑浊的双目看着世间。
原来盲人眼中的世界不是黑暗，而是一片虚无，这虚无不知边界也不肖天地之大。
卫青惊恶地回头，看着流着血泪的鱼玄机，还有两根鲜红的手指，跌坐在山石之上。
“你这是干什么？”
鱼玄机面带笑容，使人如沐春风。
“人世间善恶如繁星，亦如沙砾。
今我自毁双目，是非对错不入我眼，天地之大四方何处不能游？”
卫青手指着鱼玄机哈哈哈大笑道：“你比他还要狠啊！
他还能看看世间，而你却要自毁双目，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鱼玄机听出卫青话语中的嘲讽，平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废话。
“好啊，好啊你不是不想看这世间的罪恶吗？那你我就打个赌，看看是你看得到还是看不到。”
“卫大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看得见也好，看不见也好，都是我的意愿，大将军如此说难不成还要强迫我吗？”
卫青笑了笑，提起手中的长枪，一枪扎破岩石，巨大的声音引起山崩。
鱼玄机只是坐在那里，即使寒冷的枪尖就在他的身边，只要再移上一掌就会贯穿他的头颅。
“鱼先生毁了眼睛，这静功倒是突飞猛进。”
“眼不视外物，反观自在，了悟心魔，平常看不到的东西，反而现在看的清晰，这静功便随着增长。”
“我们走吧鱼先生，这场除魔还没有结束呢。”
鱼玄机伸出手握住寒冷的枪杆，卫青微微用力鱼玄机借势而起，这一路下来皆是陡峭得山石，一路走来鱼玄机身上的衣物也变得残破。
他怀中始终抱着一捧白骨，那是王金的尸首。
夜晚的蝉鸣仿佛是一首悲伤的哀乐，诉说着白日中的苦难，还活着的人聚在一起，神情悲壮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在其中有他们的兄弟，明明昨日来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的，只是今日一天却是天人两隔。
鱼玄机就站在一边，将怀中的白骨轻轻的放在早已刨好的的深坑之中，一捧黄土过后，王金的最好的遗物也消失在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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