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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潏露斥道：“肤浅之辈。”
言心莹附和：“是是是，我肤浅。”
白潏露又看了她片刻，方起身。
见她是去开门的，言心莹忙问：“你去何处？”
“更衣。”
言心莹起身向门外看，看见白潏露确实没往傅徽之屋子走，松了口气。
傅徽之话里话外数次表现出对她的信任，可白潏露还是疑心，足见白潏露也是个多疑的人。
傅徽之变得冰冷、多疑除了因为家变，恐怕也是受了此人的影响。
若要影响一个人，怕是也要朝夕相处才行。
或许他们远比自己想的还要亲密。
只是她很好奇白潏露从前作为侍女，从未表现过自己的武艺，难道与她一样也是这七年里学的么？还是说白潏露本就会武，傅家全族被收，傅徽之能逃走，全赖白潏露相救？若是如此，救命之恩，她如何能比呢？
言心莹不禁叹气，白潏露确实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忽然有人自门前走过去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白潏露，追出去唤道：“白娘子。”
白潏露回头，问：“你在此处做什么？”
“我……”
言心莹略一思索，道，“我有事问你。”
“何事？”
“我等要一直沿江而下么？”
“我正要去与公子说此事。”
“那我一同去。”
白潏露迟疑了下，道：“请便。”
她们走到傅徽之所在屋前，白潏露伸手敲门，轻唤：“公子。”
连唤两声，都无人回应。
言心莹道：“他睡了罢？”
话音刚落，傅徽之微哑的声音传来：“进。”
白潏露便推开门。
傅徽之自榻上坐起来，看来方才是真在歇息。
言心莹心想，他睡觉怎么不闩门呢？要是有坏人图谋不轨怎么办？
白潏露道：“扰公子歇息了。”
傅徽之道：“无妨。
坐罢，何事？”
言心莹与白潏露各寻了一处坐了。
白潏露问：“公子欲走何路回去？不如沿江行到扬州，再沿山阳渎、汴河、永济渠北上至幽州。
几乎不须走陆路。”
傅徽之道：“绕得太远了。
我原本是想沿江而下至江州的，如今既要回去，便在邓州附近渡口下船，走陆路去东都，再沿永济渠北上。”
“好。”
言心莹心想这二人手上连个山川地理图都没有，竟然也能说下去，像是早将地理图背下来了。
她曾出京六年，看多了这山川地理图，自然也就记在心里了，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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