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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推了推眼镜：“自从转入医院看到你的新闻，她就开始画这个。”
泛黄的病历本上贴着张皱巴巴的纸，铅笔涂鸦着两个火柴人。
大的那个胸口插满刀子，小的那个飘在云朵上。
江榆突然认出右下角模糊的数字——是他被江家接走那天的日期。
“建议暂时不要刺激她。”
医生指着监控画面，“但昨天有个自称江子钰的人来探望，和她说了不少话，她情绪很激动。”
江榆猛地起身：“他说了什么？”
“送了个音乐盒。”
医生拉开抽屉，“说是给123床的礼物。”
《致爱丽丝》的旋律从铁盒里飘出时，林映红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
江榆抄起铁盒砸向墙壁，零件四溅中滚出张字条：【亲爱的弟弟，这份礼物喜欢吗？】
医院天台
池冬屿的电话第三次响起时，江榆终于按下接听键。
“见到阿姨了？”
风声吞没了漫长的沉默。
池冬屿听着电流里压抑的呼吸声，突然轻哼起走调的摇篮曲——正是方才林映红哼的那首。
“你……怎么……”
“上次去你家找竞赛笔记，在旧磁带里听到的。”
池冬屿的嗓音混着键盘敲击声，“我雇了德国脑科专家，下周到京州。”
江榆望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有时候觉得……她恨我。”
“她纹身时不知道疼吗？”
池冬屿突然问，“那个‘Yu‘被划烂十七次又补了十八次，监控记录我看了四十三遍。”
楼下传来骚动，林映红撞开安全门扑向江榆，手里攥着不知从哪捡的铁片：“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保安冲上来时，江榆抱住浑身颤抖的女人：“妈，小榆在这里。”
林映红僵在他怀里，铁片＂当啷＂落地。
她沾着血污的手摸向江榆后颈，那里有块烫伤的疤：“小榆打翻鸡汤烫的……妈妈吹吹就不疼了……”
池冬屿在电话那头听见布料摩擦声，接着是江榆沙哑的哽咽：“你看，她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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