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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冢村图书馆角落。
谢宇指尖划过光幕，浏览着自己刚发布的帖子。
帖子的热度比他预想的要高得多。
回复楼层飞速刷新，有玩家感慨734与阿土的陪伴，有玩家震惊于文明毁灭的残酷，也有考究党...
阳光落在肩上，温暖如初。
陈野站在新生的南极大地上，脚下的泥土松软湿润，草叶间闪烁着微光，仿佛每一根茎脉都在低语。
他望着那群涉水而来的少年，喉咙发紧。
他们不是被召唤来的??他们是自己找到这里的。
就像林小满说的那样，种子早已播下，只等一场风，吹醒沉睡的心。
为首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冲锋衣，手里紧紧攥着一本泛黄的素描本。
他踏上岸边时踉跄了一下，却立刻稳住身形，目光直直地望向陈野：“我们走了三天。
从智利海岸划船过来的。
有人说这里会下雨石头，有人说地下藏着吃人的机器……但我们知道，门在这儿。”
陈野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梦见你。”
少年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梦里你在一片草原上，背后有两棵树，一棵红，一棵金。
你说：‘问出来的人，才能进来。
’”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想问??如果哭真的有用，为什么以前没人告诉我们？”
风忽然停了。
远处的水晶植物停止摇曳，极光凝滞在半空，那一行行流动的文字也静止不动。
整个世界像是屏住了呼吸。
陈野闭上眼。
他看见林小满站在童年教室的窗边，手指轻轻抚过玻璃上的霜花；看见林小寒坐在废弃观测站的台阶上，把一枚金色徽章埋进雪中；看见苏糖在火星沙暴中独自守着信号塔，一遍遍重播那段视频；看见佐藤凉太跪在东京街头，抱着头颅嘶吼着撕掉神经贴片……
然后他睁开眼，向前迈出一步。
“因为答案太重。”
他说，“重到他们怕你们扛不起。”
少年眨了眨眼，眼角渗出一滴泪。
那泪水滑落脸颊时，并未落地，而是化作一颗晶莹的光点，悬浮于空中，像一颗微型星辰。
紧接着，第二个少年举起手中的录音笔：“我录下了妈妈最后一次对我说‘我爱你’的声音。
三年前她因‘情绪失控’被带走后，我就再也没听过这句话。
可昨晚，我在梦里听见她说了三次。”
他的声音颤抖，“我想问……爱能不能被储存？如果能，为什么政府要禁止我们保存它？”
又是一颗光点升起。
第三个女孩打开画册，纸上是一幅幅扭曲又真实的梦境场景：镜中倒影张嘴说话、城市街道突然长出树根、人们手拉手站在废墟上唱歌。
“我从小就被诊断为‘幻觉倾向’，吃了八年药。”
她低声说，“但现在我不确定……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一直在骗我。”
第三颗光点浮现。
一个接一个，十三个少年陆续开口。
他们的问题各不相同??关于记忆是否真实、痛苦是否有意义、信任还能不能存在??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钥匙，在空气中划出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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