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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林肃应对如常。
“没那个必要，正好可以试试，他对若玥究竟有几分真心。”
林夫人不由急了。
“莫非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那人是谁，若是门当户对，我这就找媒婆去保媒。”
“娘想多了，孩儿只是公务繁忙，无暇他想罢了。”
眼见儿子油盐不进，林夫人面色生愠。
“你管林婉的时候怎么就不见繁忙，听说她刚才落了水，又恰好在你回来的时候，她究竟存了什么心？”
“娘到底想说什么？”
林肃抬起了头，眸色深浓，一股无形的威压从身周透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林夫人心头一抖，将脸转到了一边，声音又缓了下来。
“林婉与咱们林家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有些话好说不好听，更何况她还动手打了你妹妹，当真是越来越疯了。”
林肃的眼眸慢慢眯起，深邃如渊。
“她为何会打若玥？娘去上香，又是为了什么？就因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娘就想将她嫁给刘冲，娘究竟是相信外人，还是相信我？”
面对林肃的质问，林夫人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索性把话说开。
“我养她十几年，亦算是仁至义尽，如今她也到了出阁的年岁，总不能在府中赖一辈子。”
“糊涂！”
林肃走到窗边，冷沁沁的说道：“刘相爷与二殿下交好，若林婉嫁入相府，我与父亲又该如何自处，岂非要被打上党派的烙印？一但二殿下失势，林府必然会遭连累，父亲被派往京外治水，足以说明皇上并不信任林家，若非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我焉能坐上都察院都御史的位置，这既是利用，也是试探，娘与父亲相伴数十年，难道连这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
林夫人听的心头一紧，忍不住说道：“你不也整日与四殿下在一起，难道就不是党派了？”
林肃骤然回头，目中锋芒毕露。
“四殿下整日只想着听歌唱曲，早已远离权势中心，无论真也好，假也罢，这都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即便皇上知道我与他交好，也只会以为物以类聚，二殿下不一样，他的生母乃当朝的皇后，朝中半数老臣皆为他的幕客，这既是一把锋利的刀，也是一柄双刃的剑，可以所向披靡，也能万劫不复，而这一切，全看皇上的心思！”
林宿的一番话，把林夫人说的冷汗直流，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洁身自好的儿子，经常陪四殿下去天香楼听曲，想来，也是故意做给皇帝看的。
为君者，最不喜欢的就是完人，人一旦太无欲无求，便无法掌控，无论是朝臣，还是儿子。
“是娘想的肤浅了。”
林肃毫不客气的说道：“的确肤浅，这门婚事若成，不但皇上不愿见，朝臣也同样忌惮。
林府是官家，并非常人小户，娘该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林夫人再次冒出了一身汗。
“那......要如何是好？”
林肃看向了窗外，目光幽深。
“什么都不做最好，真正遇到合适的，再提亲事也不迟。”
林夫人顿时被带偏，已经忘了林婉和儿子的事，满脑子都是后怕，幸好这事没成，若真被打上党派，那可就太吓人了。
“娘明白了，刘相爷没有为难你吧？”
“他那种老谋深算之人，即便想发难，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林夫人担心的说道：“那你可要小心点。”
林肃微微颔首。
“我也当未雨绸缪，想个对策，娘若无事，就先回吧。”
“那娘就不打扰你了。”
出了书房，林夫人才觉得不对劲，明明是来劝林肃出去的，怎么就任由他了，再想回去，又觉得自己这事办的着实理亏。
罢了，反正赏荷宴什么时候都能办，也不差这一日，遂烦闷的说道：“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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