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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布置下，那里己经潜伏着数量庞大的‘革命者’。
他们早就厌倦了长老们的禁令，只等一把能压过魔法的利刃。”
洛维恩的语调变得更轻，却像刀尖一样带着冷意：“给我足够的武器，他们就能在一夜之间掀起风暴，推翻那些老得连阳光都不敢首视的顽固分子，掌握整个部落。”
我看着那片绿色的标记，仿佛己经能看到火焰在林间燃起——不只是树木在燃烧，而是一个古老文明的根基正在崩裂。
我将手指轻轻敲在地图边缘，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他。
“还有一个问题。”
我缓声道，“在你的计划里，那些拒绝一切改变的顽固派，我想结果不必多说。”
洛维恩微微颔首，神情平静，仿佛那不过是收割秋麦般的必然程序。
我继续道：“可艾尔呢？还有那些和她一样的‘改良派’。
那些不够激进，却真心希望精灵能慢慢走向人类世界的那群人……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洛维恩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像是被我戳到了一个并不打算提前展开的话题。
他轻轻转动酒杯，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道曲线，才缓缓开口继续道：
“改良派……他们以为自己能慢慢改变森林，却没意识到，世界并不会等着他们慢慢来。”
他抬起眼，瞳孔里映着酒色与灯火，“在风暴里站得太近的人，要么被推着走，要么被卷进泥沼里。”
“很可惜，没有第三条路能让她们选。”
他放下酒杯，食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半圆，将精灵聚落与港口一同圈进来。
“如果他们愿意和我们站在同一边，他们就会成为新秩序的一部分。
否则……”
他摊开手，做了个仿佛灰尘被风吹散的手势。
我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端起酒杯，让烈酒顺着喉咙滑下。
沉默持续了片刻，我才抬起眼，看着洛维恩：“立场的选择……确实不该由旁人替他们决定。”
这句话听起来中立，既没有承诺保护谁，也没有表示要牺牲谁。
但这实际上是一种掩护——至少在表面上，不给他看出我真实的打算。
“我们还是先谈第一批物资吧。”
我将地图拉近，迅速在纸上圈出港口和补给路线。
“你需要多少武器，以及运输的时间和抵达的地点，都写下来吧。”
洛维恩也并没有再追问，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好”
，便在我递过去的纸上快速写下清单。
我看着他伏案的动作，脑中却在悄悄另起一条线。
艾尔必须留在革命的烈火之外，她或许天真，但她的存在对于雷瓦尼亚与精灵之间的长远关系而言，却是另一种无法替代的筹码。
地图上，运输线从港口延伸进密林，我仿佛己经看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武器运抵、枪声响起、旧秩序崩塌，而我则会在风暴的边缘，伸手拉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不让她被浪吞没。
“物资三天后启运。”
我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静，“希望你的革命值得这份投资。”
他抬起头，淡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笑意：“你不会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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