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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即使陆大人与钱掌柜再怎么阻挠，也无济于事了。
杜若蘅收起请柬，拉起陆蕊的手：“阿蕊，你今天来这里，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陆蕊摇摇头，她拿起一旁的披风：“我是趁夜悄悄来的，现下该回去了。”
杜若蘅没有松手：“你在二皇子府过得怎么样？”
陆蕊朝杜若蘅眨眨眼：“你别忘了，我可握着他的秘密呢，他若是敢对我不敬，我就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一直到陆蕊的背影消失于夜雾之中，杜若蘅仍在门边目视她离去的方向。
即使陆蕊说得轻松，她也不能忽视她抬眸间眼中泛起的细密苦涩。
*
御香楼外，贵女如云，都是交过请柬才得以站在这里。
此时，都等着那扇朱色宫门打开。
贵女们大都互相熟识，此时正三三两两交谈着，只有杜若蘅独自站在一旁，沉默不欲。
一位穿着桃红织锦绉裙的贵女款款走至杜若蘅跟前，她身旁跟着其他几位贵女，宛如众星拱月一般衬托着她。
杜若蘅认出她就是那日莲池宴被南宫锦相救的女子，陆蕊曾说，她是太师府的千金林香芸。
林香芸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若蘅的衣着，眼中有淡淡的不屑：“这位妹妹是哪位府上的，我怎么不曾见过？”
杜若蘅神色淡淡：“我是杜氏香坊的。”
声音不高，却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一旁有人悄声议论：“市井女子，是怎么拿到请柬的。”
“就是啊，若是她也能入选，不是拉低了御用香师的身份么？”
林香芸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意：“我可不曾听说过杜氏香坊，这是何处呢？”
她身旁的蓝衫女子上前开口：“我听说，杜氏香坊曾经为了售卖香品，还邀请琴妓在香坊中弹琴，以吸引客人呢。”
说到“琴妓”
两个字时，她有意提高了音量，满意地听到周围议论之声更响。
林香芸皱起眉头：“如此不堪之人，怎么也来选御用香师呢？”
杜若蘅沉默不语，此时和她们理论，不过是浪费口舌。
见她沉默，林香芸更加高傲，她淡淡瞥了一眼杜若蘅，甩着衣袖走开了，似乎与杜若蘅同在一处，令她十分不适。
日至中庭，宫门终于打开，一位面目威严的掌事宫女走了出来，她扫了一眼庭中众女，开口让她们随她进楼。
御香楼的大殿中，已摆上十几张桌案，每个桌案上都已经放上笔墨纸砚。
杜若蘅跟着宫女的指引，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就听掌事宫女朗声开口：“此次遴选御用香师，共有三关，三关都通过者，才可中选。
第一关便是闻香识谱。”
她一拍手，便有宫女抱着一个硕大的香炉走入殿中。
她继续说道：“一个时辰内，你们须辨出此香香谱，并写明制香技法。”
话音未落，一些人已探身向前，仔细嗅闻炉中熏香。
杜若蘅扫了眼四周，却发觉，还有一些人像是早已胸有成竹，已经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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