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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好重……舟云霁挣扎着将手从束缚着的被子里抽出。
“大白……走开……不要压在我身上……”
压到他呼吸不畅的重量并未如之前那般听话地挪开。
“大白不听话今天……就没有鸡腿……”
舟云霁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推开身上的重物，缺只摸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大白？化成人形了……？
意识不清的舟云霁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小说——就是讲动物化人来着。
没什么力气的手被反扣住，腿也被夹住，身旁的温度靠的很近，颈部传来痒嗦嗦的触感。
舟云霁猛地睁开眼，眼前并非木质的房梁，而是漆得雪白的屋顶。
那旁边的是……
舟云霁转头撞入眼中的是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没戴眼镜的缘故，少年的脸有些模糊不清，窗帘挡不住的缕缕光丝勾勒出五官的轮廓，平日看起来开朗外向的笑容褪去，竟平生几分孤独。
闹钟在床头柜上开始震动，舟云霁怕嗡嗡的声音吵醒了林散，不得不起身去拍灭闹钟。
随着腰身从林散怀中逐渐抽离，怀中一空的感觉让他睁开眼。
“舟老师……早上…哈啊——好。”
林散打了个哈欠，半睁的眼睛还盛着浓浓的倦意。
看着眼前距离快要亲上的舟云霁，林散这才回过神来。
本随意地环着老师腰的手也不知所措地僵在原位，林散用混乱的大脑思考了几秒才弄清目前的情况。
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他整夜都没有休息好，此刻才终于醒过来。
他弓起身子挪回床的另一侧，知道快要掉下去的位置，林散才敢抬头直视舟云霁。
舟云霁也没好到哪去，和学生睡一张床被抱在了怀里，早上半睡半醒的时候还把学生当狗哄了几句。
他此时也不敢看林散的脸，只能梗着头转向一边。
果然啊……他也只是一直把我当成老师来亲近……舟云霁看见林散迅速拉开的距离，心中还是免不了失落。
我怎么能……对这样好的学生抱着那样的想法呢……舟云霁原本还绷着的肩膀垂了下去，手也不自觉地拽紧了盖在大腿上的床单，指尖被挤压得有些发青。
许是因早晨理智本就还没被完全唤醒，少有被情绪夺去控制的舟云霁沉着脸，垂下眼，阴影打在脸上，让人看不清想法。
“你怎么了，舟老师。”
林散抬手轻拉了一下舟云霁的袖口，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却完全没有反应。
林散看见向来脾气很好的舟老师这样生气，一时也慌了神。
“对……对不起，舟老师。
你别生气了……”
平日里花言巧语的林散此刻也笨拙的像打碎花瓶的孩子，“我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林散说不出。
“你能有什么错，肯定是我的错。”
我错在对你……有了超越身份的想法。
林散听着舟云霁闷闷的声音，更是没了主意，他……看出来了？看出来……我对他……错误的情感了？
“……我不应该……昨晚是我……是我太没有边界感了，是我总是曲解你的善意，是我……太想靠近你了……对不起，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林散有些哽咽，清晨的嗓音带上几丝嘶哑，“我……我不会……再……再缠着你了，舟老师。”
林散低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砸在被子上，雾蓝色的床单留下浅浅的水痕。
泪水充盈着眼眶，林散看不清也不敢看舟云霁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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