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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这次月考比自己高几分吗？有什么好的，他会弹钢琴吗，他会画素描吗，他有自己有钱吗？
林散的指尖粘上湿润，掌心的皮肤被扣下一块，粗糙的痛感踩在林散的神经上。
没等烛富春的回应，林散便走出了办公室。
今天一整天林散都没有和自己产生交集，但我这种胆小鬼……果然就不配被这么好的人喜欢，人声嘈杂的办公室，舟云霁却觉得说不出的冷。
“舟老师，今天你上课讲的……”
声音传来，舟云霁抬起头看见背光站立的人——黄通，是那个成绩挺好的学生，脸盲的舟云霁努力回忆着。
黄通总是在空余时间来办公室，每科的老师都被他问了个遍，虽然不算聪明，但用十分努力也换来了一定的回报。
不过嘛……就是有些死脑筋，同一个知识点翻来覆去地问，让今天本就不在状态的舟云霁更加心烦。
应付着黄通，舟云霁突然瞥见林散跟在烛主任身后进了办公室。
他来找我了吗？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颤。
不……不可能吧，他这次应该是真的生气了，苦涩的想法浮出来。
记忆中的林散随脾气不算温和，却也少有真正的生气，站在他眼前的林散总是说笑着的，望向自己的眼里总是带着光。
意料之中，林散头也不回地从自己桌前走过，在烛富春的办公桌前停住了脚步。
本就因睡眠不足而有些昏沉的思绪又被林散牵走几根，舟云霁看着眼前试卷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明明每个字都看清了却完全没有理解。
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拇指按压在太阳穴也没有丝毫缓解：“我……我去想一想你说的，你先回去吧。”
其实舟云霁根本没听到黄通方才说的问题，但他现在一点也没有和别人交流的欲望。
“舟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熟悉的语句猝不及防地在外边炸开，但抬眼却只有黄通在眼前。
“没有，你回去吧。”
舟云霁的心被高高提起又落下，声音也低沉下来。
“可是……”
“我没有问题，你回去行不行。”
语音未落，舟云霁便后悔说这么重的话了。
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随意对着学生发脾气，舟云霁感觉自己的情绪许久不似这般不受控制了。
黄通见平时总是温柔的舟老师罕见地动了气，也有些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打扰你了。”
拿起摆在桌子上的试卷快步走出了门。
舟云霁打开电脑假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烛富春的办公桌，林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留下端坐在办公椅上的烛富春皱起的眉头带着心事，抿着保温杯里的热茶。
午饭前的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林散他们六班的学生本就喜欢讲小话，十六七岁高中生上了四节课后的浮躁混杂着对勉强能下咽午餐的渴望，进一步放大了班级的分贝。
舟云霁卡着点从前面走进班，看见这快要把房顶掀翻的嘈杂氛围，感觉头都要炸了。
明明是成绩这么好的一个精品班，为什么，纪律那么差啊！
三十五人的班级比隔壁五十一人的班吵上几倍！
舟云霁的内心在疯狂吐槽，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教师，他还是尽力维持温平和的外表。
“把周考卷找出来，别的东西收下去。”
舟云霁的声音就像是投入浪花中的石子，毫无回响。
他用书脊敲了几下讲桌，底下传来稀稀拉拉的翻找声和此起彼伏的咂嘴声。
上课十多分钟，沸腾的班级才终于安静了一点，只留下唰唰的写字声和窸窸窣窣的私语声。
舟云霁随意地扫了一眼，五花八门习题和作业摆在桌面上，零星几本课外书后挡着早已进入深度睡眠的学生，他对此也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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