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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仆射连忙出来缓和气氛,恭维道:“赵将军久经沙场,立下战功赫赫,十几个死士罢了,哪能让您出手。”
哄得赵将军眉开眼笑,心中的那抹芥蒂抛到九霄云外。
直到下属来报:“卑职在刺客先前藏匿的树丛中,发现三人被绑。”
随即卢太常亲眼目睹,他那不争气的堂侄卢承琮和两名小厮,手上捆着麻绳,被人架着抬向近前。
他只得豁出这张老脸,经过多方解释做保,将人救下。
卢承琮胡乱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急切的四处张望,“堂叔,你不是说公主在吗?”
卢太常反倒后悔为他通风报信,小声劝说:“老夫喊你来,是让你趁摄政王沉湎丧父之痛时,来一出雪中送炭,不是来增添麻烦的。”
“她竟成了摄政王?”
卢承琮惊喜不已,半点没把卢太常的劝告放在心上。
他摆起高人一等的架子,对着一小兵颐指气使:“还不快带我去见摄政王。”
等卢承琮一瘸一拐的迈向那座华贵的紫檀马车,平拂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下车相迎,温声宽慰。
“公主?”
卢承琮尝试着唤了一声,车内一片寂静,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他凑近车架,踮起脚尖抓住车帘,刚掀开一角,被一道怒斥打断:“卢公子是要做偷窥旁人的登徒子吗?”
卢承琮扭头回望,没有半分心虚的解释道:“王太傅误会了,臣与公主两情相悦,并非轻薄。”
王君酌拉起竹帘,疑惑反问:“这是下官的马车,跟摄政王有何干系?”
车内明显属于男子的陈设展露人前,卢承琮脸色发青,才明白这是被人摆了一道。
他尴尬替自己辩白:“臣是来寻公主的,无意惊扰了太傅,实在对不住。”
往日待人处事,向来有礼有节的王君酌,此刻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义正言辞道:
“就算卢公子要找的是摄政王,在未经殿下准许的情况下,窥探他人私隐,便足以治你藐视皇威的罪名。”
卢承琮至今还是白身,嚣张的气焰散的无影无踪,王君酌对他的斥责,只能憋屈的附和:“太傅说得及是,臣刚才失礼了。”
“发生了何事?吵吵嚷嚷的。”
平拂探出头,瞧见不远处的卢承琮,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卢承琮忍着崴脚的剧痛,飞快跑到她的车驾旁,温柔的唤道:“臣思念成疾,特地驾马赶来,只为见公主一面。”
有了卢夫人,卢承琮除了能提供一纸婚约外,再无价值,平拂懒得再同他虚与委蛇,“你该唤本宫摄政王。”
卢承琮似是不能接受她的突然转变,喃喃着质问道:“你从前不是这样。”
“城西羊肠巷,第四胡同的钱老鸨家。”
平拂不会给旁人指责的机会,言简意赅:“有人回禀,曾碰见你常出入此地。”
卢承琮眼珠心虚的四处游移,打定主意不承认:“肯定是别人看错了,我对公主的真心天地可鉴。”
他还不忘倒打一耙,痛心的诘问:“难道臣献上了卢氏家主信物,也换不回公主对我的一丝信任?”
平拂微微一笑,并未掉入他设下的自证陷阱,反手给他下套:“那发誓吧。”
“什么?”
卢承琮一时没反应过来。
平拂没下马车,她站在门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你不是说对本宫的真心天地可鉴吗,那就起誓,这辈子对本宫绝无二心,否则不得好死。”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卢承琮喉结上下滚动,迟迟不敢发出一个字,他感觉身旁的士兵,都在嘲笑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君酌自暗处现身,紧跟着拱火,“下官同样好奇,卢公子对殿下的真心,究竟有几何?”
他手捧一碟去了皮,挑了籽的枇杷,高举着送至平拂手边,语焉不详道:“殿下要的枇杷,臣都剥好了。”
表面光滑漂亮的果肉,在盘中堆成了一座小山,平拂垂眸瞥见他指尖浸染上的澄黄,便知其中辛苦。
“明个本宫让人送一罐紫云膏来,你每日盥洗后记得抹在手上。”
眼前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刺激得卢承琮怒气上涌,四指并起对天发誓:“我卢承琮此生若对平拂公主有二心,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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